第117章 暗流汇聚（1/2）

周三，下午两点三十分。

涅盘基地，作战会议室。空气仿佛凝固的树脂，沉重得能阻滞呼吸。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围坐着林渊、赵海、夏宇、秦风、老陈、李院士，以及远程接入的雷理事。每个人的面前都摊开着纸质地图、建筑结构图、设备清单和应急流程表——出于绝对安全考虑，所有关于此次行动的核心信息，没有留下任何电子痕迹。

叶凯也在。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脸色比平时更显苍白，但眼神清亮，专注地听着每一个细节。他的双手放在膝上，指尖无意识地微微蜷曲，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无形的波动。

“最后确认一次行动计划，代号‘回声探针’。”林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每个人心上，“核心目标有三个，按优先级排序：第一，确保叶凯安全接触陆子夜，完成不超过五分钟的近距离‘共鸣感知’，获取其当前意识状态的直观情报。第二，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尝试通过吴教练提供的临时权限，访问星海俱乐部部署在医院VIp护理区的设备网络，捕捉‘深空视界’隐藏模块可能运行的实时特征信号。第三，观察并记录任何试图在此期间接近病房或相关系统的可疑人员或信号，但除非遭受直接威胁，否则不予主动接触或冲突。”

他指向投影在墙上的医院楼层平面图，重点圈出了子夜所在的VIp病房区、护士站、设备间以及几条疏散通道。

“行动时间窗口：下午三点零五分至三点二十分，共十五分钟。这是根据吴教练提供的监控轮换空隙，结合我们自己的信号分析，推算出的安防最薄弱时段。误差预计在两分钟内。”

“人员分工。”林渊目光扫过众人。

“秦风，你负责外围高点监控和电子信号压制。位置在这里，”他指向医院对面一栋商业楼的楼顶，“携带高倍观测设备和全频段信号监测\/干扰器（非破坏性，以制造杂波和短暂延迟为主）。你的任务是：第一，确保从我们进入医院到离开，没有任何未经授权的无人机、远程狙击或大功率定向信号能够威胁到行动组。第二，监控医院所有出入口及病房楼外围，记录任何异常人员或车辆动向，特别是与我们已知的疑似‘创世科技’信号特征匹配的个体。第三，在接到紧急撤离信号时，启动预设的干扰模式，为我们争取时间。”

秦风面无表情地点头，手指在面前的地图上轻轻划过几条狙击和观测线路，已然进入状态。

“赵海，夏宇，你们两人是现场行动组，负责护送和保卫叶凯。身份伪装：赵海是医疗器械公司的技术支持工程师，夏宇是实习助理。你们携带的设备箱里，上层是经过伪装的常规检测仪器，下层是特制的、连接着叶凯便携感应头带的信号接收放大器和应急生命监测装置。赵海负责与医院方面可能的接触和交涉，利用吴教练提前打过招呼的‘设备巡检’名义。夏宇，你的任务是保持对叶凯生理状态的实时关注，一旦监测指标超过黄色阈值，立刻示意中断。”

赵海沉稳应下，夏宇则用力握了握拳，眼神灼灼。

“叶凯，”林渊看向他，“你是核心。进入病房后，你需要做的只是感知。启动‘共鸣定位’，专注于子夜的状态。老陈和李院士会在基地通过加密信道接收你感应头带的简化数据流，进行实时辅助分析。你的主观感受是第一位的。记住安全协议：任何剧烈头痛、意识模糊、强烈恐惧感，或感知到超出你承受范围的‘污染共鸣’，立刻停止，给出撤离信号。你的安全优先于一切情报。”

叶凯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明白。”

“老陈，李院士，你们是技术后援。除了分析叶凯的数据，还要负责监控医院内部及周边的网络活动，特别是对VIp护理区设备网络的异常访问尝试。如果发现有人试图远程激活或干扰子夜的医疗设备，或者试图抹除日志，立刻通知现场并尝试反向追踪或阻断。”

老陈和李院士神情肃穆地颔首。

“雷理事，”林渊看向屏幕，“您是我们的官方‘保险丝’。如果行动暴露，或发生我们无法控制的冲突，需要您立刻启动备用方案，以联合会紧急调查或医疗事故介入的名义，对医院和星海俱乐部施加压力，为我们争取脱身和善后的时间与合法性。”

屏幕上的雷理事面色凝重：“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待命，并准备了相应的文件预案。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孤军奋战。但务必……务必小心。‘观者’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

“‘观者’的警告，和我们自己的侦察，都指向一点：对手也在等，或者已经在布局。”林渊调出另一张图，上面标记了几个红点，“过去48小时，秦风小组确认，至少有三组携带专业设备的不明人员，以病人、访客或维修工身份，间歇性地出现在医院附近。他们的行为模式高度专业化，反侦察意识强，无法确认具体身份，但其中一组的电子特征，与决赛期间‘隼’使用的设备残留信号有55%的相似度。他们很可能就是‘清扫者’。”

“我们的行动时间窗口，可能也是他们选择行动的时间窗口。”赵海沉声道。

“所以，行动必须精准、迅速、隐蔽。我们不求与‘清扫者’正面冲突，只求在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完成我们的目标并安全撤离。”林渊敲了敲桌子，“一旦完成感知，或出现任何意外，立即按预定路线A、b、c撤离，到备用集结点汇合。任何掉队或失联，按最坏情况处理，启动应急联络协议。”

他又详细讲解了每条撤离路线的细节、备用集结点位置、应急联络的暗号和频率。每个人都反复确认，直到烂熟于心。

“最后，关于‘观者’提到的那份‘礼物’。”林渊从脚边拿起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金属箱，放在桌上，“今天早上，通过一个完全无法追踪的物流机器人送到基地外围。里面是这个。”

他打开箱子，里面并排固定着三支类似自动注射笔的东西，笔身透明，可以看到内部淡蓝色的液体。笔身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一个极小的、被斜线贯穿的眼睛图案。

“根据附带的说明书——如果那能叫说明书的话，”林渊拿出一张印着简单示意图和几行代码的纸，“这是一种高浓度神经信号稳定剂与短期记忆强化剂的混合制剂。注射后，能在十分钟内，大幅提升使用者对特定频段神经信号的感知敏锐度和分辨力，同时强化短期记忆，便于事后回忆细节。但副作用是可能引发心率过速、轻微幻觉，以及药效过后约两小时的剧烈头痛和疲劳感。”

“这是……给叶凯用的？”老陈皱眉。

“说明书上建议，在需要极限感知且时间紧迫时使用。但它也警告，不可频繁使用，且使用者必须有对抗过‘镜界协议’类污染的经验，否则可能引发神经崩溃。”林渊看向叶凯，“我给你带来，但用不用，由你自己决定。它可能让你感知到更多细节，但也可能让你暴露在更大的风险下。”

叶凯凝视着那淡蓝色的液体，沉默了几秒。“我带上。”他说，“如果……如果需要的话。”

林渊没有劝阻，只是将其中一支注射笔交给叶凯，另外两支作为备用由赵海保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使用前，必须征得夏宇或赵海的同意，并确保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

所有安排就绪。会议室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纸张摩擦的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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