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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温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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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岑青紧闭双眼、泪如雨下、剧烈发颤的模样,萧景洵心底那股无名火更旺,掺杂着一种无法发泄的烦躁。

他猛地甩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岑青一下歪倒在病床上。

许久,萧景洵仍感觉胸腔内那股火气无法平复,他就那么一直盯着她。

病房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走廊里传来车轱辘声、说话声,窗外甚至传来远处的车声,可那人就那样无声地哭,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直起僵硬的身体,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他:“哪怕是命运捉弄我,那也确实是我一时冲动伤害了你……该我受的惩罚我愿意受着……可是你不能……”

她泪水模糊的双眼直直看向他,带着控诉和最深的不解,听起来无比委屈:“你不能这样……这样欺负我……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他冷冷看着她不应。

她忽然又轻轻一笑,泪不停滚落,声音是温柔的:“你知道我小时候……看你过得不好,他们那样对你,我很难过……我总想,你这么好,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我一直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的……你有你的傲骨,你就算再难也不会恃强凌弱……”

萧景洵几不可察地一愣。

岑青仍在流泪,笑容变得更加虚弱而温柔,像是在回忆一个美好的幻象破灭:“原来……”她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带着心碎,“你比他们厉害这么多……你太懂得怎么让人生不如死了……”

刚平息的怒火再度冲上头顶,他冷笑一声,猛地捏住岑青的后颈,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他强行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眯起眼,眼神阴鸷得骇人:“甜甜,你在干什么?嗯?你在同情我?”他审视她,“我聪明世故的甜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天真到以为我会跟你讲什么公平正义?”

他凑近她,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看来还是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生出这种荒唐可笑的‘误会’!”他稍稍退开,盯着她通红的双眼,嘲讽地重复着她话里的词,“怎么?发现我比他们更厉害,发现我信奉弱肉强食,觉得接受不了?!”

岑青疼得眉头紧皱,被他捏着后颈无法动弹。

听到他的质问,她眉头缓缓舒展开,望着他轻柔一笑,认真摇了摇头,双眼纯净得不合时宜:“没有……没有接受不了。”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这样挺好的……真的……”

她说得真心实意:“欺负人……总比被欺负强……我……我应该为你……高兴的……”

他的手猛地再次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她后颈细腻的皮肤里,痛得岑青忍不住再轻哼一声。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狠狠盯着她,那份纯粹的、带着泪光的温柔让他难受极了。

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我的甜甜可真会说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既然你这么‘为我高兴’,那就给我乖一点!别再耍这些无谓的花招!”他眼神锐利如刀,“再闹下去,我不介意让你更‘高兴’一点!”

话音刚落,他便粗暴地将岑青掼在病床上。

萧景洵没再看她一眼,阴沉着脸,周身裹挟着骇人的低气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门被他用力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砰响。

病房内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情绪和无形的硝烟。

岑青狼狈地倒在病床上,身体因为刚才的拉扯和撞击隐隐作痛,更痛的是那颗被反复凌迟的心。她侧着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眼泪淌湿了枕套,瘦弱的肩膀因为无声的哭泣而细微地抽动着。

方阳站在床边,神色复杂,嘴巴张了又张,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他深深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弯下腰,温和地劝她:

“青青……这又是何苦呢?非要……跟洵哥对着来?”

见岑青毫无反应,依旧无声地流泪,方阳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有无奈,也有几分替萧景洵不平的情绪:

“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洵哥他对你不好吗?”他开始一件件细数,试图说服眼前这个沉浸在自己痛苦中的女人,“你想想韩姨,当初公司扩张急需的那一大笔钱,是不是洵哥二话不说借的?现在公司开不下去,债务缠身,追债的人天天上门闹事,不也是洵哥立刻派人去处理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岑叔。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不愿意去老爷子跟前做事。洵哥立刻把他安排到金湾理德集团那么好的位置去!还有小波这次的事情……”

想到最近的事情,方阳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悦,“你知不知道韩宛晴这段时间干的蠢事触了洵哥多大的忌讳?前几天三更半夜穿得莫名其妙去栖梧酒店堵他,洵哥念在说的是你的事情上没计较。今天她直接打断了弘科高管例会,可为了你,他也忍了,一知道小波出事,他立刻就抽身赶过来!”

方阳看着岑青依旧毫无生气的背影,继续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心里怨爆料那件事……可你想想,消息刚出来那会儿,是谁立刻让人把所有相关帖子、新闻全都压了下去?勒令整个公司上下、合作方,乃至所有他管控的媒体平台上,不许出现你一个字的不利消息?这难道不是保护你?”

他叹口气,声音低沉了些,“而且调查不也是一直在做吗?超哥那边盯得很紧,所有线索都指向汪辉那王八蛋,只是他现在跑了还没抓到人。洵哥为什么不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全!怕汪辉或者别的浑水摸鱼的人再伤害你!”

方阳走近一步,放软了语气,跟她商量着:“青青,你如果觉得闷,想找点事情做,完全可以跟洵哥提,或者告诉我也可以。一个工作而已,哪里还不能给你找个清静又合你心意的工作?你何必讲得那么难听……”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埋首在枕头里的岑青,带着浓重鼻音闷闷问了一句,打断了他:

“……超哥……现在去哪儿了?”

方阳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噎得够呛。他刚才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结果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感觉简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方阳没好气说:“超哥他现在主要是傅小文傅总的助理。”

方阳顿了顿,忍不住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青青,你也体谅体谅他好吗?他这次为了救你,从那么高……”

方阳想起他失血过多休克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样子,现在还难过后怕,“落下来,肩背的伤有多重你也是看到的,现在身体机能还是没能完全恢复到从前!弘杉集团里面什么样?盘根错节,明枪暗箭,他身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有多少问题等着他解决?他还要分心去发展那么多新业务线……他整个人都快绷断了!你就别再……别再因为一点委屈就跟他闹了,行不行?你这样折腾,最伤的不是你自己吗?”

方阳说完,看着依旧把脸埋在枕头里、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的人,只感觉无力。

窗外,夜色浓稠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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