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遇笑颜 > 第190章 奉父命踏京尘

第190章 奉父命踏京尘(1/2)

目录

雪点雕的马蹄踏过京城最后一道城门时,林昭雪勒紧了缰绳。晨光正斜斜地漫过护城河,将她身上的银甲镀上一层暖光,甲片接缝处磨出的柔光里,还沾着边关未褪尽的风尘。她抬手按了按头上的白玉冠,冰凉的玉质将长发束得一丝不苟,露出的脸庞算不上柔美,眉峰锐利如刀,眼窝带着常年被风沙吹蚀的浅痕,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枪尖,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干练。

“小姐,先去林府歇脚?”亲兵阿武在身后问,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街角投来的好奇视线。京城百姓见惯了锦衣华服的贵胄,这般披甲带剑的女将实在罕见,路边卖花的姑娘已经悄悄红了脸,对着同伴低声惊叹“好英气”。

林昭雪没应声,指尖在马鞍的雕花上摩挲着。那是朵半开的雪莲,是五年前傅承愈在雁门关刻的,当时他握着她的手,刀尖在木头上游走,声音混着帐外的风雪传来:“雪莲能在苦寒地扎根,像你。”

思绪猛地被扯回三日前的林府书房。

那日她刚从演武场回来,一身劲装还带着汗湿,就被父亲的亲随叫去了书房。推门时,看见父亲正背对着门站着,手里攥着封信,指节泛白。案上的茶早凉透了,砚台里的墨也结了层薄冰,显然是等了许久。

“爹。”她解下腰间的佩剑,轻放在门边的架子上。

林将军转过身,鬓角的白发在烛火里晃得人眼晕。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刚从演武场回来?”

“嗯,教新兵刺杀术。”她坐下时,铠甲与木椅相撞,发出沉闷的响。

父亲没接话,从袖中摸出个锦盒推过来:“这里面有五百两银票,还有两盒咱们老家的云雾茶,你带在身上。”

林昭雪挑眉。父亲素来不主张她铺张,这般厚的银钱,绝非寻常用途。

“明日你动身去趟京城。”父亲的声音沉了沉,“去看看你林叔伯。”

她指尖一顿:“叔伯怎么了?前月不是还寄信说,圣上赏了他新茶吗?”

林将军叹了口气,将那封攥皱的信推到她面前:“他自己的信上没说,只说一切安好。但我从京中故友那里得来的消息——”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说是你林叔伯动了齐王的人,被齐王在朝堂上参了一本,圣上当场降了他两品,连奉妍都被送回江南老家了。”

“动了齐王的人?”林昭雪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得后退半尺,“叔伯性子最是谨慎,怎么会……”

“谁知道呢。”父亲摆摆手,眉宇间满是忧虑,“京中水深,兴许是被人算计了。但齐王如今权势滔天,他说你叔伯有错,旁人再怎么辩白都没用。”他抬眼看向女儿,目光恳切,“昭雪,你不一样。你和齐王一起在雁门关守过城,一起在死人堆里爬过,那份情分,不是旁人能比的。”

林昭雪的喉结动了动。雁门关三个字像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

“你去见见你叔伯,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继续道,“若是能见到齐王,替你叔伯说几句好话。不求官复原职,好歹保住他的乌纱帽,别让他落得流放充军的下场。”

她沉默着,没接话。傅承愈的脸在脑海里渐渐清晰——玄色铠甲上沾着血污,却依旧挺直的脊梁;沙盘前指点江山时,偶尔抬眼看向她的锐利目光;还有那个雪夜,她替他挡了一箭,他背着她在雪地里走了三十里,后背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衫传过来,烫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等从你叔伯那里出来,你再去趟江南。”父亲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思,“看看奉妍缺什么,给她添置些。那孩子自小娇惯,突然回江南,怕是住不惯。你告诉她,让她在老家安心待几年,等风头过了,我就上书圣上,说她思念父亲,或是家中老祖母需要照料,总能想办法让她回京。”

林昭雪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想起林叔伯从小对她的疼爱,想起奉妍去年还缠着她学箭术,一口一个“昭雪姐姐”,终是点了点头:“好,我去。”

父亲像是松了口气,又叮嘱道:“齐王如今不比在军中,听说性子冷了许多,你见了他,说话客气些,别像在边关时那样……”

“我知道分寸。”她打断父亲,指尖攥得发白。

那晚她翻来覆去没睡好,披衣去了马厩。雪点雕见了她,亲昵地蹭着她的胳膊,它是傅承愈送的马,跟着她在边关走南闯北,通人性得很。她摸着马颈上的鬃毛,想起五年前傅承愈将马缰交到她手里时说的话:“此马能识途,若有一日你想回京城,它认得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