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边关的重任（2/2）
盖聂早已见怪不怪。
近来他时常收到边关战报，上面全是长公子的赫赫战功。
看来沉寂已久的咸阳城，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王翦那个老狐狸，想必也要有所动作了。
想到这里，盖聂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陛下，长公子继承您的雄才大略，自然非同凡响。
他的聪慧，陛下最清楚不过。
幼时您将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不如让老臣前往边关，替陛下探望长公子？
话虽如此，盖聂心知肚明。
当初长公子离京时，他承诺过要留守咸阳保护陛下。
但如今听闻长公子在边关的作为，他实在心痒难耐。
你的心意朕明白。”嬴政摆手道，眼下战事已近尾声，你此时前去，反倒给夜儿添乱。”
嬴政对战局了如指掌。
九大帝国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夜儿定能在年前凯旋。
想到儿子离京时那番豪言壮语——不灭异族，誓不还朝，嬴政既欣慰又心疼。
若非夜儿与夷陵老祖联手，大秦边疆恐怕早已沦陷。
盖聂看出嬴政心思，宽慰道：陛下不必忧心。
长公子吉人天相，定能早日凯旋。”
其实他早就想去边关，只是当初向长公子立过誓。
如今被嬴政提起，心思又活络起来。
若陛下实在放心不下，不如派臣前往边关？
盖聂仍不死心地继续劝说，他深知眼前这位 ** 绝不会放自己离去，却仍想再争取一次。
嬴政轻叹一声，冷峻的目光投向盖聂：留下，棋局已开。”
盖聂闻言不再多言，嘴角泛起冷笑。
确实，如今万事皆要以大局为重，绝不能让陛下陷入危险。
他退后一步拱手道：待边关战事平息，请准许臣与王翦同往。”
这次嬴政未加阻拦。
边关即将平定，夜儿也该率军凯旋，此时派王翦与盖聂前往正可助一臂之力。
他微微颔首：准。”
殿外突然传来王翦洪亮的声音：臣王翦求见陛下！
侍卫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早朝的流言早已传开，却无人敢公然谈论，只能窃窃私语。
听说今早早朝，王老将军触怒龙颜？怎的还敢入宫？
究竟何事？王将军怎会惹恼陛下？
外间传言王将军私通九大帝国，府中还藏有通敌密函...
荒谬！王将军若真有异心，何必等到现在？
可偏偏是与他交好的将领检举...
王翦挺立如松，对身后流言置若罔闻，反复高呼求见。
这般气度令侍卫们暗自钦佩。
殿内，盖聂听见持续不断的通报声，抬眼望向正在批阅奏章的嬴政。
见 ** 执笔不语，只得轻叹。
关于王翦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
若说旁人通敌他或许会信，但王翦对大秦的赤胆忠心，朝中无人不知。
当年若无王翦镇守边关，匈奴不知要猖獗到何种地步。
就像当年武安君白起效忠大秦那般，王翦即便赴死也会保持忠诚。
长公子千里送他回朝，必有深意。
只是这老狐狸口风极紧，盖聂多次登门打探计划详情，都被他以时机未到搪塞过去。
嬴政搁下朱笔，端起茶盏轻啜。
盖聂见状开口道：陛下，王翦他...
话音未落，嬴政眼神骤冷：让他跪着。”
盖聂苦笑：陛下不怕寒了忠臣之心？今早早朝流言四起，这般处置...
表面证据虽指向王翦被冤，但谣言传播之快，恐怕不出几日就会传遍边关，甚至传入九大帝国耳中。”盖聂眉头紧锁，莫非...这是陛下与王翦合演的一出戏？
由此观之，陛下对长公子的行踪了如指掌，想必常有书信往来。”
嬴政眼中精光一闪。
他确实收到夜儿多封密信，其中详述计划，并特别提及王翦的关键作用。
但这些绝不能明言——咸阳城内遍布九国细作。
不错。”嬴政冷然应答。
今早早朝的情形确实耐人寻味。
当时有大臣进言：陛下，如今满城风雨皆指王老将军通敌叛国，更有实证呈上。
若不惩处，只怕...
另一人立即附和：是啊陛下，若再包庇，恐伤将士之心。
至少也该收押候审...
若非如此，怎会闹得满城风雨？听闻边关众将皆已得知此事，只怕他们会不顾一切赶回都城，届时局势必将大乱。”
请陛下三思，即便不为大秦社稷，也该为长公子周全考虑。
长公子此刻远在边关，若知晓老将军这般...待他，只怕要寒了心。
不知九大帝国究竟许以何等厚利，竟能让老将军做出这等事来？
更有甚者，军中近来多有异动，处处可见九大帝国之人身影。
证据确凿，只不知老将军可愿认罪？
李斯闻言眉头紧蹙。
他心知此事蹊跷，王翦戎马一生，素来拥护长公子，绝非他能轻易开罪之人。
纵使他往日惯于暗中使绊，此刻也断不会愚蠢到落井下石。
眼见扶苏公子已无东山再起之望，何必徒增忧虑？倒不如效仿眼前这位老谋深算之人，投效长公子。
王翦必有深谋远虑，否则以他刚烈性情，岂会任人污蔑？
武将闻言勃然大怒：混账！老将军为边关出生入死，连性命都可置之度外，岂会通敌叛国？若真有异心，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们这些舞文弄墨、信口雌黄之辈！若非尔等再三挑拨，何至于此？
尔等不敢与老将军当面对质，只会在此搬弄是非。
老将军伤病初愈，方才重返朝堂，尔等便要寻衅滋事？
老将军为大秦边关殚精竭虑，从未有过半分亏欠，尔等何必咄咄逼人？
李斯听罢微微颔首，语带深意道：老将军为大秦立下的汗马功劳，岂是尔等三言两语能够抹杀？说话前先掂量清楚，当心项上人头。”字里行间竟全是维护王翦之意，仿佛二人从未有过嫌隙。
李斯虽不知事情原委，但对王翦仍存疑虑。
他深知这头老狐狸绝不可能叛国，即便刀架脖颈也绝不会背叛大秦。
边关安危于他而言重逾性命，若真有心投敌，早在大军压境时便可倒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