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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慕白,慕青玄,般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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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被风雪淹没的机械声响。

冰壁内部传来沉闷的“轧轧”声,仿佛沉睡了千百年的巨兽开始转动骨骼。紧接着,严丝合缝的冰壁与岩体之间,竟缓缓向内滑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门内漆黑一片,向外渗出比雪山更阴寒几分的冷气,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陈腐又带着奇异药香的气味。

慕青玄眼中亮起一丝微弱的光芒,那是绝境中看到避难所的希冀。她喘着粗气,几乎是推着乌图幽若,想要尽快进入那黑暗的洞穴,仿佛身后有比严寒和重伤更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就在乌图幽若侧身挤入石门,慕青玄自己也要跟入,并下意识反手想要触发机关关闭石门的那一刻——

一道影子,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如同雪地中滑行的蛇,又如同无形无质的烟雾,贴着正在闭合的石门缝隙,“哧溜”一下便钻了进去。动作轻灵矫捷得不可思议,甚至没有带起多少风声,与门外呼啸的冰雪仿佛是两个世界。

“谁?!”

慕青玄这一惊非同小可,本就虚弱的身体猛地一颤,背靠住冰冷湿滑的洞壁才勉强没有摔倒。她厉声喝问,声音在狭窄的甬道里激起空洞的回响,更显得嘶哑难听。

甬道并非完全黑暗。墙壁上镶嵌着一些发出惨淡绿光的磷石,勉强勾勒出前方的轮廓。就在她前方几步远,那个“影子”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

借着那幽幽的绿光,慕青玄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是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孔,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眉眼细长,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此刻正弯成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仁颜色极浅,在磷光映照下泛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琥珀色光泽,眼神里充满了戏谑、探究,还有一种冰冷的、仿佛打量物品般的估量。

他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灰色劲装,外罩一件不起眼的同色斗篷,沾了些雪沫,却并不显得狼狈。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却让慕青玄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比这洞窟深处的阴冷更甚。

“慕……白?”慕青玄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深藏的恐惧。“你……你没死?”

慕白轻轻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雪花,动作优雅得像在拂去华服上的微尘。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越过惊怒交加的慕青玄,落在她身后如同精致木偶般静立不动的乌图幽若身上,尤其是她脖颈、手腕那些若隐若现的墨绿色同生命纹,琥珀色的眸子里兴趣更浓。

“你都没死,我怎敢死?”慕白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特的、平缓的韵律,在这寂静的洞窟里格外清晰,他的目光转回慕青玄惨白的脸和浑身可怖的伤口,嘴角的弧度加深,“看来这半年来,妹妹你过得颇为精彩啊。瞧瞧这伤势,这狼狈……啧啧,还有这,”他意有所指地再次看向乌图幽若,“了不起的‘作品’。同生共命?没想到你对这位乌图皇后,用情如此之深,连这等逆天禁术都敢施展。”

他的话句句带刺,却用一种近乎欣赏的语气说出来,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慕青玄背靠石壁,急促地喘息着,体内翻腾的毒素和内伤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更加肆虐,眼前阵阵发黑。她强撑着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吧?”

“布局?”慕白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洞窟里回荡,显得有些诡异,“我需要布局吗?”他踱步上前,完全无视了慕青玄外强中干的威胁,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这个山洞。

洞窟深处,惨绿的磷光勉强照亮了惊人的景象。

这里远比从狭窄入口想象的更为宽阔,仿佛整座山腹都被掏空改造。空气阴冷刺骨,弥漫着陈年灰尘、金属锈蚀、药材腐败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檀香又混合了奇异腥甜的复杂气味。最触目的,是堆积如山的财富——随意散落或堆叠的金锭银锭在暗处隐隐反光,各种镶嵌宝石的器皿、精美绝伦的玉器、成匹的锦绣绸缎如同废料般堆积在角落,上面都蒙着厚厚的灰尘。这些财富足以买下一国,此刻却像被遗忘的垃圾,无声诉说着主人曾拥有又弃如敝履的权力与欲望。

然而,所有这些珠光宝气,在洞窟中央那件物事面前,都黯然失色。

那是一口巨大的水晶棺。

棺体由整块罕见的无瑕水晶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流转着冰冷而纯净的微光。棺椁被放置在一座微微凸起的黑色石台上,石台上刻满了与慕青玄玉佩上相似的、繁复到令人眼晕的咒文,有些凹槽里还残留着暗沉发黑、疑似干涸血液的痕迹。

棺内,隐约可见躺着一个人形。距离和光线所限,看不清具体样貌,只能辨别出身形修长,穿着一袭式样古老简单的素白衣袍,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一头长发如墨色的水流般铺散在身下。奇异的是,隔着水晶,竟能感到一种诡异的“静谧”与“完好”,仿佛棺中人只是陷入了沉睡,而非长眠。

慕白的目光,自踏入这洞窟深处起,就再也没离开过那口水晶棺。他眼中那玩味与讥诮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以及深藏眼底、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灼热。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你以为……你将师傅藏在这里,我就真的找不到了吗?”慕白的声音响起,没有了之前的轻慢,只剩下一种冰锥般的冷锐和压抑了太久的某种情绪。

慕青玄背靠着冰冷的洞壁滑坐在地,剧烈的喘息让她胸腔如同破旧的风箱。听到慕白的话,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忽然发出一阵嘶哑而破碎的冷笑:“疯子……慕白,你才是真正的疯子!我为了权势、为了复仇、为了留住一个人可以不择手段……可你呢?你为了找到般若,为了这口棺材里的死人,你竟然……竟然以一国之人为棋子!把整个南幽,把我,把乌图,把大雍……都当成你棋局上的卒子!”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哈哈哈哈……枉我慕青玄自诩算计一生,操控人心……原来从头到尾,我才是你棋盘上那颗最可笑、最不自知的棋子!这一局……这一局我终究是输得干干净净,连底裤都不剩!”

慕白终于在水晶棺前三尺处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指尖隔着虚空,极其轻柔地描摹着棺椁的轮廓,仿佛在触摸情人的脸颊。

“是我逼你炼制药人的吗?”他反问,声音平静无波,“是我把那些毒方塞进你手里,按着你的头去抓陆染溪,去折磨那些无辜百姓,把他们变成行尸走肉的吗?”

“是我逼你与大雍开战的吗?”他继续说着,指尖轻轻划过棺盖上某个古老的符文,“是我替你下的战书,替你调的兵,替你煽动南幽子民的仇恨,把他们送上容城外的绞肉战场吗?”

他缓缓转过身,琥珀色的眸子在磷光下冰冷地映出慕青玄狼狈不堪的身影。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的好妹妹。”他轻轻地说,每个字却像淬毒的针,“我只是……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到它该回到的轨迹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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