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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不死不伤,药人有救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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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颤抖着接过碗,走到浴桶边。陆安炀的眼睛半睁着,瞳孔已经彻底扩散,但黄泉知道,他还能听见。

“舅老爷,”他哽咽着,将碗凑到陆安炀唇边,“喝下去……喝下去就好了……大小姐在等你回家……我也在等你……”

陆安炀的嘴唇动了动。

然后,他张开口,任由那碗猩红的液体灌入喉中。

下一秒,地狱降临。

焚血散入喉的瞬间,陆安炀的整个身体弓了起来。

那已经不是挣扎,而是某种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纯粹本能的反抗。他的脊骨向后弯曲到近乎折断的弧度,脖颈上青筋暴突如蚯蚓,每一根血管都在皮肤下疯狂搏动,仿佛随时会破体而出。

然后,第一处爆裂发生了。

在他的左肩胛骨下方,一块巴掌大的皮肤突然变得透明,能清晰看见底下墨绿色的毒血如沸水般翻涌。皮肤越绷越薄,终于“嗤”的一声绽开——不是整齐的裂口,而是像被从内部撕裂的破布,边缘翻卷,露出底下鲜红蠕动的肌肉组织。

墨绿色的毒血喷涌而出,溅在浴桶边缘,瞬间腐蚀出几个细小的凹坑,腾起刺鼻的青烟。

可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处爆裂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肌肉纤维如活物般蠕动、连接,皮肤边缘向内翻卷、闭合,短短三息之间,伤口已经愈合如初,只留下一片比其他地方更苍白的新生皮肤。

黄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第二处爆裂接踵而至。

这次是右大腿外侧。皮肤下先是浮现出浓黑色的淤斑,那黑色迅速扩散,直至整块皮肤都变成诡异的漆黑。然后,“噗”的一声闷响,黑血如箭般喷射出来——不是流淌,是真正的喷射,力道之大竟在药汤表面击出一个小小漩涡。

浓黑的血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那是蚀心散的毒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同样的,这处伤口也在快速愈合。但新生皮肤的颜色不再是苍白,而是带着不健康的暗沉,像是被墨汁浸染过的纸张。

第三处、第四处、第五处……

陆安炀的身体变成了一个诡异而恐怖的战场。不同颜色的毒血轮番登场,在他的皮肤上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厮杀:

赤红色的血液从胸口爆出,滚烫如熔岩,将周围的药汤都蒸得沸腾;浅蓝色的血液从手臂渗出,冰凉刺骨,流过之处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暗紫色的血液从后背涌出,散发出腐烂花草的甜腻气味;金黄色的血液从额头滴落,每一滴都重若铅汞,沉入桶底……

每一次爆裂,陆安炀就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那声音已经不似人声,更像是濒死野兽从喉管深处挤出的最后喘息。他的眼睛始终大睁着,瞳孔中映出药房梁柱的阴影,却也映出某种顽固的、不肯熄灭的生命之火。

黄泉死死按住他的肩膀,眼泪混着汗水滴落。他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肉在剧烈痉挛,每一次痉挛都伴随着新的爆裂。可他也看到了——那些伤口愈合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他的身体……在适应。”璇玑的声音发颤,不知是恐惧还是震撼,“药人之躯的自愈能力被激发到了极致……可这样下去,他的神智……”

卓青书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陆安炀的腕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三种剧毒在陆安炀体内厮杀的场景,通过脉搏的跳动传递到他指尖——那是千军万马在经脉中冲撞,是毒火毒冰在血管里交锋,是生与死在每一个窍穴间拉锯。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明月:“陆染溪——是不是还在南幽?”

明月正全神贯注盯着浴桶中的陆安炀,闻言一愣,随即点头:“是。季老爷与陆知行前去救援,之后容城被围,我们便失去了消息。如今……生死未卜。”

“陆知行?”卓青书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可是陆染溪的孩子?”

“正是。”

“那可有一个姓卓的孩子同行?”

明月思索片刻,点头:“卓烨岚。他与知行形影不离,若不出意外,两人应当在一处。”

浴桶中,陆安炀的身体再次剧烈抽搐。这次是从腹部爆开,流出的血液竟是诡异的七彩斑斓,在药汤中晕染开,如同打翻了调色盘。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翻动,露出大半眼白。

“卓先生!”璇玑急道,“他的意识在涣散!”

卓青书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盯着陆安炀手腕上浮现出的、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那是慕青玄的“不死血脉”被激发到极致的标志。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型。

“若是能找到这两个孩子,”卓青书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或许我们能彻底救回陆安炀——不止是他,还有所有被炼成药人的人。”

璇玑猛然转头:“卓先生,您说‘彻底救回’是什么意思?”

药房里忽然安静下来。

只有陆安炀压抑的喘息声,和药汤“咕嘟”沸腾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向卓青书,连黄泉都暂时忘记了哭泣。

卓青书缓缓收回把脉的手,目光扫过浴桶中那个仍在与毒素搏斗的身影,又扫过璇玑、浅殇,最后落在明月脸上。

“慕青玄以陆染溪的‘不伤血脉’为基础,打造了这批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药人。”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洞穿迷雾的锐利,“可你们想过没有——‘不伤’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他推着轮椅来到药架前,从最上层取下一本泛黄的古籍。书页翻动,停在某一页,上面绘着复杂的人体经脉图,旁边密密麻麻注着小字。

“陆染溪的不伤血脉,并非真的不死不灭。它的本质,是一种极致的‘平衡’。”卓青书的手指划过书页上的图解,“这种血脉能让身体在任何极端环境下——剧毒、重伤、甚至濒死——维持最基本的生命平衡。慕青玄利用了这一点,她以不伤血脉为容器,强行灌入百种剧毒,让它们在容器内达成一种危险的、却又能维持生命的毒平衡。”

璇玑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药人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体内的毒素互相制衡,反而不会立刻致命?”

“正是。”卓青书点头,“但这样的平衡是脆弱的。一旦某种新的毒素加入——比如蚀心散,或者像今天这样,同时激发所有潜藏的毒素——平衡就会被打破,结果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

他指了指浴桶中的陆安炀。此刻陆安炀的左臂又爆开一处,流出的血液是诡异的银白色,在烛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可如果我们反过来想呢?”卓青书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兴奋,“既然不伤血脉能维持百毒平衡,那它也应该能成为‘解毒’的钥匙。只要以纯净的不伤血脉之力为引,辅以特定的药材,就能像抽丝剥茧一样,将药人体内的毒素一层层剥离、中和,最后……”

“最后让他们恢复成正常人?”璇玑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什么,“可是卓先生,这不伤血脉之力要去哪里找?陆染溪她……”

“陆染溪是源头,但她的孩子——陆知行,还有与慕青玄血脉相连的卓烨岚,他们都继承了一部分不伤不死血脉的特性。”卓青书的眼神变得深邃,“尤其是两个孩子在一起时,他们的血脉之力会产生某种共鸣,那力量……或许足够。”

明月忽然开口:“可是卓先生,即便能解毒,这些药人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非人折磨,他们的身体、神智……还能恢复吗?”

卓青书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身体或可恢复七八。但神智……要看他们被炼成药人多久,要看他们经历了多少,也要看他们自己还愿不愿意‘回来’。”他的目光落在陆安炀身上,“至于寿命——以毒炼体、强行激发潜能,本就折损阳寿。即便解毒成功,他们也活不过常人。”

药房里一片死寂。

只有陆安炀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了下来。

黄泉低头看去,惊喜地发现:陆安炀身上不再有新的爆裂。那些已经爆开的伤口,正在以一种稳定的速度愈合。流淌出的血液颜色也开始趋于统一——不再是五花八门的诡异色泽,而是一种沉静的暗红色,那是正常血液的颜色,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金色光点。

“他……他撑过来了?”黄泉的声音在颤抖。

卓青书再次搭上陆安炀的腕脉。这一次,他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许。

“三种剧毒的厮杀暂时告一段落。不伤血脉压制住了它们,达成了一个……新的平衡。”他顿了顿,“但这平衡依然是暂时的。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陆知行和卓烨岚。”

璇玑看着浴桶中昏睡过去的陆安炀,又看看卓青书手中那本古籍,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他自幼研习药王谷毒经,自以为已窥得毒术门径。可今日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原来毒至极处,真的可以触碰“生”的奥秘;原来那些被视为怪物的药人,竟真的有重获新生的可能。

而这一切的关键,竟然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窗外,夜色已深。

容城在战火余烬中喘息,而一场更加复杂、更加隐秘的救治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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