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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怎一个“乱”字了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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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国子监朱红的大门已在曦光中显出肃穆的轮廓。我踩着青石板路慢悠悠晃到门口时,正巧遇见翻身下马的北堂弃。

他见到我,下意识便要行礼,却被身侧的丹青及时伸手虚扶住。“王爷不必多礼,”丹青声音平稳,却足够清晰,“属下今日只是奉柳大人之命,送家中子侄柳文轩前来进学。”

短短一句,既点明了我此刻披着的身份,又交代了来意。

北堂弃动作一顿,随即了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这位小侄女,从来不会无的放矢。看来这国子监……已是她棋盘上落下的又一步棋。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道了句“告辞”,便牵马径自入了监门。

我理了理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学子青衫,抬步走向自己所属的讲堂。

授课的夫子是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据说与老丞相是同科进士,在监中资历极深。他原本正捧着书卷,眯眼念着句读,一抬头看见溜进来的我,花白的眉毛立刻拧成了结。

“你——!”他手指颤巍巍地点过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柳文轩!莫以为你是柳大人家的子侄,便可视国子监规矩如无物!你且说说,哪有才来点卯一日,便敢旷课月余的道理?!啊?!”

我摸了摸鼻子,堆起十二分诚恳又虚弱的笑,赶紧躬身:“夫子息怒……学生自幼体弱,前些时日不慎染了风寒,实在是卧床难起,这才耽搁了功课。还望夫子宽宥。”

老先生瞪着我,那双阅尽世情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鬼才信你”,但终究是懒得与一个“病弱”学子较真。他重重哼了一声,袖袍一甩:“速速入座!休再耽搁讲学!”

“是是是,谢夫子体恤。”我连忙应声,快步溜到最后排的空位坐下。

堂内已有不少学子,目光或好奇或打量地扫过来。我垂眼翻开面前崭新的书册,纸页间墨香淡淡,窗外传来悠长的钟鸣——国子监的一日,便在这略带尴尬却又心照不宣的氛围里,悄然开始了。

日落西山,国子监散学的钟声悠悠荡开,朱红大门内涌出青衫如潮的学子。我正与丹青顺着人流往外走,却见前方不远处的槐树下,围起了一圈不大不小的骚动。

以卫国公幼子为首的五六名锦衣少年,正将几名衣着简朴的寒门学子堵在墙角。起因似乎很简单——一个名叫吴大为的瘦高少年,不小心在拥挤中撞了那卫国公幼子一下。此刻,吴大为已被两名健硕家丁反扭着胳膊按在地上,脸颊贴着粗粝的灰砖,额角一片刺目的青红。那卫国公幼子抱着胳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散落的书卷,嘴里吐出的话比秋风更冷:“不长眼的泥腿子,小爷这身云锦也是你碰得的?磕头,磕到小爷我舒坦了为止。”

旁边几名寒门学子又急又怒,想上前理论,却被其他家丁恶狠狠地挡开,只能攥紧拳头,眼眶发红地瞪着。

我停下脚步,在几步外静静看着,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轻声对身侧的丹青道:“瞧见没?这便是世家与寒门之间,那层看似无形、实则坚不可摧的壁垒。千百年来,皆如此。”

丹青蹙着眉,眼中满是困惑与隐隐的不平:“小姐,同是读书人,同在此处求学,为何非要分个高下贵贱?他们……不都是人么?”

我侧头看她,目光掠过她单纯不解的脸,投向那挣扎的寒门学子与倨傲的纨绔,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丹青,试想一下,若你家世代为官,祖辈父辈耗尽心血、经营人脉,将全族的资源与期望都倾注在你一人肩上,供你读书明理,为你铺就青云之路。结果,科举放榜之时,却被一个毫无根基、全凭苦读的农家子压过一头,夺了本该属于你的荣光与机会——你心中,可会全然服气?可会觉得公平?”

丹青怔了怔,嘴唇微动,未能立刻回答。

我继续道,语气平缓,却剥开了更残酷的内核:“再换一面看。那些寒门学子,除了手中这几卷书、笔下这一条科举窄路,他们还有什么?没有家族荫庇,没有广袤田产,没有人脉打点,甚至可能连下一顿饱饭都需忧心。科举,于他们而言,是唯一的龙门,是挣脱出身、改换门庭的唯一希望,是全家乃至全村的指望。这条路,他们输不起。”

丹青眼中的困惑渐渐被一种复杂的了然所取代,她看着那被按在地上的吴大为,又看看那群趾高气扬的锦衣少年,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所以……世家子弟视寒门为僭越的威胁,寒门子弟视世家为不公的壁垒。这矛盾,几乎是无解的?”

“难解,却并非不可解。”我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袖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但绝非靠今日这般拳脚折辱所能化解。走吧。”

转身离开时,身后隐约传来吴大为压抑的闷哼与纨绔们肆意的嘲弄。丹青跟在我身侧,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混乱的角落,眉头依旧紧锁,但眼中最初那单纯的愤慨,已沉淀为更深沉的思索。

秋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细长,国子监的匾额在身后渐渐远去,而那堵无形的高墙,却仿佛比朱红的门楣更加清晰,沉沉地压在每一个行走其间的人心上。

另一边,珍馐阁顶楼的雅间内,沉香细细,茶烟渐冷。

陈慕渊已独坐了近两个时辰。窗外的日头从明晃晃的正午,一寸寸斜向西山,染透了半边天际的云霞,却始终未等到那袭预料中的黑袍。

直至暮色初临,方才有一名青衣小厮匆匆上楼,垂首递话:“贵客遣小人来禀,今日忽有要事缠身,实难赴约。改日……再行相叙。”

陈慕渊指尖在温凉的茶杯上微微一顿,“改日?不知是哪一日?”

小厮头垂得更低,声音讷讷:“贵客……未曾明言。”

静默片刻,陈慕渊搁下茶杯,面上并无愠色,只抬手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衣襟,起身望向窗外渐浓的暮色。“罢了。”他低声自语,声音融进渐起的晚风里,“且先回去,筹备今夜那场‘宴席’要紧。陛下的重头戏,可不能有半分差池。”

几乎同时,四方馆的朱漆大门前,顾寒洲的马车堪堪停稳。他未等随从摆好踏凳,便已撩袍下车,步履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散朝后他便直奔此处,一来是为兑现对北堂嫣的承诺,二来……他心底还压着一件更重要的事,必须亲自向南宫怀瑾确认。

馆内灯火已初上,映着他沉稳却隐含锐利的侧影,一步步踏入那片未知的静谧之中。

四方馆内,沉香袅袅,南宫淮瑾正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案几。听闻下人禀报,道是新科状元顾寒洲只身求见,他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哦?”他放下手中把玩的玉貔貅,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朕与他素无往来,他倒敢独闯此处。有意思。”

一旁的黑袍老者——璇玑,原本已起身披上外氅,闻言脚步蓦地顿住。他此行潜入大雍,明面是为药王谷长老会与慕青玄的纠葛,实则最要紧的使命,便是看住这位心思深沉的南幽帝王。陈慕渊那边的约定固然重要,但比起南宫淮瑾此刻可能生出的变数,也只能暂搁一旁。

他缓缓褪下刚系好的披风,转身坐回阴影处的圈椅中,声音低哑:“陛下,此人此时来访,恐非寻常礼节。老朽暂不离席,且静观其变。”

南宫淮瑾瞥了他一眼,唇角弯起一抹了然又淡漠的弧度:“随你。”随即抬手,“请顾状元进来罢。”

房门轻启,廊下的灯火将来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面上。顾寒洲步履平稳,青衫磊落,独自踏入这弥漫着异国熏香的厅堂,朝主位上的南宫淮瑾拱手一礼,目光却似不经意般,扫过角落里那团沉默的黑影。

暮色透过雕花长窗,将室内的光影割裂成明暗交错的棋盘。一场原本推迟的会面,与一场不期而至的暗访,在这四方馆的顶楼,悄然撞在了一起。

顾寒洲踏入房内,目光触及角落那团沉默的黑影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只这瞬息之间,他周身温文敛尽,右手往腰间一抹——一道冷冽如秋水的寒光倏然抖直,竟是一柄柔韧的软剑!剑风呼啸,人已如离弦之箭,直取璇玑要害!

一切发生得太快。南宫淮瑾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茶盏,只愕然看着那昨日殿上文质彬彬的新科状元,此刻竟化身索命修罗,剑招凌厉狠辣,与璇玑缠斗在一处,招招逼向死穴。烛火被劲风带得剧烈摇曳,将两人交错的身影放大投射在墙壁上,如同皮影戏中殊死相搏的鬼魅。

璇玑起初似未料到这书生竟有如此身手,仓促应接,黑袍很快被划开数道口子,暗红的血珠溅上地毯。他气息渐乱,步伐已见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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