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养父将我送给亲爹做新娘 > 第111章 将进酒,天子笑!

第111章 将进酒,天子笑!(1/2)

目录

冰粉的凉意尚未完全从舌尖散去,殿内因方才“化水成冰”之术引发的低声议论与震撼余波犹在。我平静地放下琉璃勺,目光掠过下方神色各异的使臣与臣工,心中并无太多自得,唯有冰层般的冷静。示之以奇,慑之以能,这只是开始。

丝竹之声适时再变,从方才的空灵悠扬,转为一种更为沉凝、略带金石铿锵意味的调子,仿佛预示着接下来的展示,将与“塑造”、“创造”有关。

“宣——工部将作监大匠,陶铸业,呈献新制器皿——”

随着唱名声,一个身材敦实、面色黝黑、双手骨节粗大的中年人,穿着浆洗得有些发硬的青色官袍,略显拘谨却步伐沉稳地走入殿中。他身后,跟着两列共计十六名力士,每两人一组,合力抬着覆以明黄绸缎的托盘或支架,步履沉重而小心。那绸缎之下,物品轮廓各异,有的高大,有的精巧。

陶铸业在殿中站定,深吸一口气,似乎努力忽略周遭无数道投来的、带着审视与好奇的目光。他先是向我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揖,然后转身,对着负责展示的太监点了点头。

力士们得令,动作整齐划一地掀开了覆盖的绸缎。

“哗——!”

即便在场多是见多识广的王公贵胄、使节重臣,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片压抑的惊叹之声!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并非金银玉器,亦非陶瓷漆木,而是一件件流光溢彩、晶莹剔透到了极致的器物!它们沐浴在庆元殿璀璨的灯火之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瑰丽光华,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纯净而绚烂的色彩在其中流淌、交融,却又被奇异地固定在那些坚硬的形态之中。

最引人注目的,是居中一件半人高的雄鹰展翅雕塑。鹰首高昂,目光锐利如电,每一片羽毛都纤毫毕现,以一种振翅欲飞的姿态凝固在透明的材质之中,翅膀边缘薄如蝉翼,仿佛下一刻就要划破空气。阳光穿过它透明的身躯,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那雄鹰仿佛自带光芒,凛然生威。这显然是迎合了崇尚雄鹰、以之为图腾的北方部族的审美。

其侧,是一尊威风凛凛的蹲踞猛虎,琥珀般的色泽,肌肉线条贲张,虎目炯炯,獠牙微露,一股山林之王的霸气扑面而来,栩栩如生。这大约是为崇尚武力的蜀国或某些山地邦国准备的。

另一侧,则是一套十二件小巧玲珑的生肖雕塑,鼠牛虎兔……依次排开,每一只都造型憨态可掬又神韵十足,用的是更为温润明亮的各色材质,摆在一起,流光溢彩,既显技艺精湛,又暗合我大雍包容万象、生生不息之意。

而最让我目光微凝的,是单独放置在一张紫檀架子上的一件作品:那是一个浑圆的、深蓝色为底的球体,球体内部,竟似用无数细碎的、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微粒,镶嵌出了浩瀚星空的图案!星河流转, 星群隐约可辨,深邃神秘,美得令人窒息。这“漫天星辰”,无疑是冲着南幽来的——我曾闻南幽皇室旧典中,有祭祀星辰的传统。

“这……这是琉璃?” 沙国使臣再次忍不住出声,他方才验冰的手似乎还有些发颤,此刻又凑近那雄鹰,眼睛瞪得溜圆,“不,不对!琉璃未有如此纯净透亮,色彩亦不能如此斑斓且融合一体!此物……此物究竟是何材质所制?”

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传统的琉璃,虽也色彩绚丽,但多浑浊,有气泡,难以塑造如此巨大且精密的形态,更无法达到这般仿佛将光线都收纳、又纯净释放出来的效果。

席间,各大世家的代表们早已坐不住了,眼神灼热地在那一件件瑰宝上扫视,彼此间交换着眼色,低声急切地交谈着。我甚至能听到零碎的词语飘来:“……巧夺天工……”

“……价值连城……”

“……若能得代理……”

“……务必打探清楚……”

他们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这等前所未见、精美绝伦的器物,一旦流入市场,无论是作为奢侈品、贡品还是带有特殊象征意义的礼物,都意味着无法估量的财富和声望。谁先拿到制作技术或销售代理权,谁就能在新的财富版图上占据先机。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陈慕渊的席位。她今日依旧低调,坐在陈家长辈之后,但那双沉静的眼眸,却始终观察着殿内的一切。当我的视线与她相触时,她极其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对我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谄媚,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明了和一丝……近乎赞赏的意味。她知道,或者说猜到了,这些“玻璃”制品背后,有我推动的影子,而这不仅仅是工艺的展示,更是经济与外交的利器。陈家如今与我利益捆绑,她乐见其成。

陶铸业此刻已稍微镇定,按照事先排练好的,开始用略带口音但清晰的声音介绍:“启禀陛下,诸位大人、贵使。此物非是寻常琉璃,乃臣等依古法改良,以特定矿砂高温熔炼,反复提纯,再以秘法吹塑、模铸、雕琢而成,名曰‘玻璃’。其性透明纯净,可着百色而不染,可塑千形而不裂,耐热抗蚀,远胜琉璃。”

他每说一句,下方的惊叹与议论声便高一分。尤其是当他说到“可塑千形而不裂”、“耐热抗蚀”时,不少工部出身或有见识的官员,眼中已不仅仅是欣赏,而是看到了其在器皿、窗牖、甚至某些特殊器械上的巨大实用价值!

四国使团更是看得眼睛发直。那古汉郡王盯着猛虎,喉结滚动;蜀国使臣反复打量十二生肖,似乎在评估其工艺难度;沙国特使对雄鹰爱不释手,若非在殿上,恐怕早已上手抚摸;而南幽使团那边,南宫淮瑾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但目光在那“漫天星辰”球体上停留的时间,明显长了许多。他身后,那个始终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斗篷的阴影下,仿佛有目光投射在那星空球体上,冰冷依旧,却又似多了些什么。

“陛下!” 沙国使臣又一次迫不及待地开口,这次语气更加热切,“此‘玻璃’之术,神乎其技!不知……不知大雍可否允准,与我沙国……互通有无?我沙国愿以良马、美玉、香料相易!” 他直接提出了贸易请求。

他一带头,其他几个小邦使节也纷纷附和,眼神热切。

我端起手边同样以新法制成的、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抿了一口其中微温的蜜水。透过杯壁,能看到下方众人急切期盼的脸。

“陶大匠匠心独运,巧夺天工,赐金百两,锦缎十匹,擢升将作监少监。” 我先是对陶铸业表示了嘉奖,看着他激动得脸色涨红,伏地谢恩。然后,我才将目光缓缓投向那些急切询问的使臣和眼中精光闪烁的世家代表们。

“玻璃初成,产量尚稀,技艺亦待完善。” 我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然,天下宝物,当与友邦共赏。具体通商事宜……” 我顿了顿,看到无数耳朵竖了起来,“可稍后由户部、工部与鸿胪寺会同商议,拟定章程。至于我大雍境内……”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些屏息凝神的世家代表,看到他们眼中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朕以为,新物当有新气象。具体经营方式,容后再议。”

我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完全拒绝。留下足够的悬念和想象空间,让渴望去发酵,让竞争去酝酿,才能让这“玻璃”的价值最大化,也让我有更多的筹码和空间去运作。

示意陶铸业与力士们将玻璃制品小心撤下。殿内依旧沉浸在方才那场视觉与心灵的震撼之中,议论声久久不息。我知道,今夜之后,“玻璃”二字,连同“夏日制冰”之术,将迅速传遍各国宫廷坊间,成为大雍神秘、强大与富饶的新象征。

而我要的,正是这种效应。在刀兵之外,用智慧与技艺,编织另一张无形的网。这网,或许比刀剑更柔韧,也更难挣脱。

我轻轻放下玻璃杯,杯底与案几接触,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轻响。如同一个信号,乐声再变,悠扬欢快,下一场表演即将开始。而我的思绪,却已飘向更远——南幽的黑袍人,蜀国的疏离,古汉的评估,世家的蠢动……还有,怀柔城中,那即将到来的、决定许多人命运的“调兵”时刻。

盛宴正酣,而棋局,已悄然进入中盘。

玻璃制品带来的绚丽光华与惊叹议论尚未完全沉淀,殿内的灯火与乐声便已悄然转换。方才那沉凝铿锵的调子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越悠扬、带着些许空灵古意的前奏笛音,仿佛自云端飘落,又似溪涧潺潺,瞬间涤荡了方才因珍宝而生的些许浮躁之气。

众人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过去。只见一队宫人自两侧帷幕后翩然而出,约莫二十余人,皆身着素雅却极富飘逸之感的广袖留仙裙,裙裾颜色由浅及深,如淡墨晕染开远山青黛,行动间如流云舒卷,水波荡漾。她们并未浓妆艳抹,发髻也仅以玉簪简约绾起,却自有一股出尘之气。

而引领这群“仙子”的,正是许久未在公开场合露面的彼岸。她今日未穿惯常的劲装或庄重宫装,而是一袭月白云纹曲裾,长发半绾,斜插一支青玉步摇,眉目间少了平日的冷冽,多了几分属于舞者的柔美与专注,却又不同于寻常舞姬的娇媚,依旧带着她特有的、一丝不易亲近的清冷气质。

乐声渐强,丝竹琴瑟相继加入,旋律开阔跌宕,豪迈之气初显。彼岸立于中央,水袖一展,如白鹤亮翅,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她并未开口,但所有宫人随她而动,舞姿不再仅是柔美,而是融入了刚劲的力度与大幅度的旋转、腾跃,衣袖翻飞如浪,步履踏着鼓点,带着一种慷慨激昂的韵律。

就在这舞至酣畅、乐曲攀上一个高峰的刹那,一个清亮而富有穿透力的女声,伴着激越的伴奏,响彻殿宇——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词句磅礴大气,意境奔腾万里,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这……这绝非寻常宫廷乐府或靡靡之词!如此豪情,如此气象!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时光飞逝,人生短促的慨叹,被唱得深沉而不颓废,反激出一种珍惜当下、纵情生命的烈性。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