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圣殿的试炼（1/2）
希望之城，西区，第三街道，第七栋建筑的……地下室通风管道里。
“你确定圣殿入口在这里？”赵日天卡在管道转角处，屁股撅在外面，艰难地扭动着，“我怎么感觉我们更像在通下水道？”
“根据记忆坐标，没错。”林小鱼在最前面带路，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管道，“星耀文明把圣殿建在城市地基深处，需要用特殊方式进入。”
“特殊方式就是爬通风管？”王铁柱跟在后面，他的体型让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正常入口三千年前就被封死了。”叶良辰推了推眼镜，他的护目镜显示着管道的结构图，“只有这条维护通道还能用。而且……”
他顿了顿：“根据能量读数，深渊的触手已经侵入地面建筑，走这里反而安全。”
确实，从进入西区开始，他们就看到了那些黑色触手——像血管一样爬上墙壁，有些还渗透进建筑内部，像在寻找什么。
“它们在找圣殿。”林小鱼轻声说，“深渊主宰知道钥匙碎片的重要性。”
“那我们得快点了。”李狗蛋在队伍最后，写轮眼时刻观察着周围，“外面的眼睛越来越多了。”
他指的是虚空中那些暗金色的眼睛。自从三天倒计时开始，那些眼睛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现在已经布满了希望之城上方的虚空，像无数颗恶意的星星。
五人终于爬出通风管道，来到一个……电梯井？
不，不是电梯井。井壁是某种光滑的白色金属，上面刻满了发光的蓝色符文。井底深不见底，井口上方则是一片黑暗。
“这是‘垂直通道’。”林小鱼解释，“星耀文明的空间技术，连接着表世界和圣殿所在的亚空间。跳下去就行。”
“跳下去？”赵日天探头看了一眼，“这有多深？”
“没有深度概念。”叶良辰分析着数据，“这是一个折叠空间，理论上跳下去就会直接传送到圣殿入口。但前提是……”
“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你能通过身份验证。”林小鱼走到井边，伸出手，掌心贴在井壁上。
金色光芒从她手中流出，注入符文。
符文一个个亮起，从井底一直亮到井口，形成一个完整的光环。
“验证通过：净化使徒·完全体。”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欢迎回家，林小鱼大人。”
“大人？”赵日天眨眨眼，“小鱼你升官了？”
“只是系统权限。”林小鱼收回手，“现在可以跳了。记住，跳下去的时候不要用任何能力，让通道自然传送。”
她第一个跳了下去。
身影在黑暗中瞬间消失。
李狗蛋第二个跳。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秒，然后脚就踩到了实地。
他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空间。
巨大，空旷，但又不空旷——空间中漂浮着无数发光的几何体，立方体、球体、锥体，以某种复杂的规律缓缓旋转。远处有一座白色的宫殿，宫殿没有门，只有一道光幕作为入口。
宫殿上方，悬浮着三颗巨大的水晶，分别散发着金、银、蓝三色光芒。
“这就是圣殿？”王铁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也落地了。
接着是赵日天、叶良辰，最后林小鱼从一道光门中走出。
“圣殿外围。”林小鱼指着那些漂浮的几何体，“那些是‘试炼模块’。星耀文明为圣殿设置了三大考验，只有通过所有考验的人，才能进入圣殿核心，拿到钥匙碎片。”
“哪三大考验？”李狗蛋问。
“记忆回廊、法则迷宫、镜像对决。”林小鱼说，“根据记忆，这三关分别考验心灵、智慧和力量。而且……”
她看向宫殿上方的三颗水晶：“每通过一关，对应的水晶就会点亮。三颗全亮，圣殿大门才会打开。”
“那就开始吧。”李狗蛋走向最近的一个发光立方体，“第一关在哪？”
“触碰任何一个试炼模块就会进入。”林小鱼提醒，“但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退出，除非通过或者……失败。”
“失败会怎样？”赵日天问。
“会被困在试炼空间里，直到有人通过所有关卡来救你。”林小鱼说，“或者，被后来者淘汰——试炼空间允许后来者挑战失败者的位置。”
“那还等什么！”赵日天第一个冲过去，手按在一个球体上，“我先来！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吹牛破关法！”
球体光芒一闪，赵日天消失了。
“这个白痴……”王铁柱扶额。
“我们也跟上。”李狗蛋走向另一个立方体。
五人分别触碰了五个不同的几何体。
光芒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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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蛋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走廊里？
走廊很长，两侧是镜子。但不是普通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不同时期的他。
第一面镜子：网吧里，连续熬夜七天，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的他。
第二面镜子：第一次穿越到生化危机世界，被丧尸追得屁滚尿流的他。
第三面镜子：第一次杀死裂爪兽，浑身是血，手还在抖的他。
“记忆回廊……”李狗蛋明白了，“需要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
他继续往前走。
镜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接近现在：七层秘境的苦战，深渊天使的恐怖，林小鱼濒死的瞬间……
最后一面镜子，出现在走廊尽头。
镜子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他站在废墟中，怀里抱着林小鱼已经冰冷的身体。王铁柱倒在旁边，胸口被贯穿。赵日天被黑色触手吊在半空，已经没了气息。叶良辰的轮椅变成碎片，人倒在血泊里。
而他自己，浑身是伤，写轮眼已经瞎了一只，另一只流着血泪。
镜子里，他抬起头，看向镜子外的自己，咧嘴笑了：
“这就是你的未来。”
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冰冷而绝望。
“你谁都救不了。队友会死，世界会毁灭，你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李狗蛋握紧拳头。
他知道这是幻象，是试炼在挖掘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失去重要之人的恐惧。
“但……”他开口，声音有些哑，“正因为害怕失去，我才要变得更强。”
他走向镜子，抬手，一拳轰出！
镜子碎裂！
碎片中，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的画面：他和队友们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笑……
“这些记忆，”李狗蛋看着那些碎片，“才是真实。”
碎片重新凝聚，变成一扇门。
门上写着：通过。
李狗蛋推门而出，回到了圣殿外围。
他出来时，发现林小鱼已经在了。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显然也哭过。
“你看到什么了？”李狗蛋问。
“我看到……”林小鱼哽咽，“看到我变成了深渊的一部分，伤害了你们……对不起，狗蛋哥哥，我……”
“那只是幻象。”李狗蛋拍拍她的肩，“你永远是你。”
“嗯。”
第二个出来的是叶良辰。科技宅推了推眼镜，表情平静：“我的恐惧是‘未知’。试炼让我面对了所有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最后我意识到，科学的意义不在于解释一切，而在于不断探索。”
很有哲理。
第三个出来的是王铁柱。壮汉脸色有点白，但很快恢复：“俺看到俺力量失控，把你们都打死了……吓死俺了！不过后来俺想通了，力量不是为了破坏，是为了保护。”
觉悟很高。
等了十分钟，赵日天还没出来。
“那小子不会栽了吧？”王铁柱担心。
又过了五分钟，赵日天所在的那个球体终于光芒一闪。
他出来了，但状态很奇怪——脸上挂着傻笑，手里还拿着……一串烤鱿鱼？
“你过关了？”李狗蛋问。
“过了啊！”赵日天得意地说，“那试炼让俺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你们猜是什么？”
“是什么？”
“是没烤鱿鱼吃！”赵日天认真地说，“试炼把俺关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没有烤鱿鱼，没有火锅，没有好吃的！太可怕了！”
众人：“……”
“然后呢？”
“然后俺就吹牛啊！”赵日天说，“俺吹牛说空间里突然出现一个烤鱿鱼摊，老板是俺失散多年的二大爷，非要免费给俺烤鱿鱼吃……嘿，真的就出现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烤鱿鱼：“还让俺带出来了！你们尝尝，可香了！”
李狗蛋接过烤鱿鱼，咬了一口。
……还真的能吃。
“你这吹牛系统，”叶良辰记录数据，“已经开始影响现实物质了？不科学……”
“管他科学不科学！”赵日天又拿出一串，“好吃就行！”
第一关，全员通过。
宫殿上方的金色水晶亮了起来。
“第二关。”林小鱼指向另一个区域，“法则迷宫。”
那是一片由发光墙壁构成的迷宫，入口处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法则迷宫：物理规则每小时变化一次。当前规则：重力方向随机。”
“重力方向……随机？”王铁柱没听懂。
他刚踏进迷宫，整个人就突然横着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哎哟！”王铁柱爬起来，“什么情况？！”
“重力方向变成了向左。”叶良辰分析，“也就是说，在这个区域，‘下’不是脚下，是左边。”
“那怎么办？”赵日天傻眼，“总不能爬着走吧？”
“可以调整。”李狗蛋开启写轮眼，“我能看到重力的‘流向’。跟着我。”
他走进迷宫，身体立刻开始倾斜——重力方向变成了斜上方。
但他调整姿势，像走在斜坡上一样，稳稳前进。
众人跟着他，艰难地在不断变化的重力中摸索前进。
一小时后。
“规则变化！”叶良辰看着探测器，“新规则：摩擦力为零！”
话音刚落，所有人脚下一滑，全部摔倒，像在冰面上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我靠！”赵日天试图爬起来，结果滑出去老远，“这怎么走？！”
“爬墙。”李狗蛋看向墙壁，“墙壁的摩擦力没变，可以抓着墙壁前进。”
于是五人像壁虎一样在墙壁上爬行。
又一小时。
“规则变化：光线传播速度降低为每秒一米。”
整个世界突然变慢了——不，是他们看东西变慢了。因为光线传播太慢，他们看到的都是几秒前的影像，动作和实际完全脱节。
李狗蛋撞了三次墙后，索性闭上眼睛，用写轮眼的感知能力探路。
“这样下去不行。”叶良辰边爬边记录，“迷宫太大了，按照这个速度，三天都走不出去。”
“一定有捷径。”林小鱼说，“在我的记忆里，法则迷宫有一个‘控制核心’，如果能找到它，可以暂时稳定规则。”
“在哪？”
“不知道。记忆里只说‘在矛盾之处’。”
矛盾之处？
李狗蛋一边爬墙一边思考。
在重力随机的地方，矛盾是什么？在无摩擦的地方呢？在光线极慢的地方呢？
突然，他停下。
写轮眼中，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迷宫的某个角落，规则的“流向”出现了紊乱——那里的重力不是单一方向，而是像漩涡一样旋转；摩擦力不是零，而是时而极大时而极小；光线不是慢，而是快慢交替。
“那里！”他指着一个方向，“规则矛盾的地方！”
众人艰难地爬过去。
那是一个小房间，房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发光的立方体。
立方体周围，各种物理规则像彩带一样缠绕、冲突、破碎又重组。
“那就是控制核心。”林小鱼说，“但需要有人进去操作。里面的规则冲突会更剧烈，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
“我去。”李狗蛋说。
“狗蛋哥哥……”
“我有写轮眼，能看清规则的变化，有机会找到规律。”李狗蛋深吸一口气，“你们在外面等着。”
他踏入房间。
瞬间，天旋地转！
重力在上下左右疯狂切换，摩擦力时有时无，光线忽快忽慢，连温度都在极热极冷间跳跃！
李狗蛋差点吐出来。
但他咬牙坚持，写轮眼全开！
三勾玉疯狂旋转，视野中的规则线条越来越清晰。
他看到了……规律。
那些规则的变化，不是完全随机的。它们像一首复杂的交响乐，有主旋律，有变奏，有高潮，有休止。
如果能抓住主旋律……
李狗蛋集中全部精神，写轮眼的力量被推到极限。
突然，他感觉眼睛一阵剧痛！
然后，视野变了。
他不仅能“看到”规则，还能……“触碰”？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拨。
周围旋转的重力突然稳定下来，变成了正常的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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