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晨曦中的吻别（1/2）

【晨光与缄默：无需言说的清晨】

曼谷的晨曦总是来得很早。

金色的光线带着热带特有的热度，穿透窗帘的缝隙，在深色的地毯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也温柔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人。

林莫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度疲惫与奇异满足的松弛感中，缓缓恢复意识的。

身体深处传来陌生的隐隐酸楚，却奇异地不令人反感。

反而像一种深刻的印记，提醒着昨夜那场颠覆一切、却又顺理成章的疯狂与交付。

鼻尖萦绕的，是枕畔残留的、独属于华姐的、雪松与晚香玉混合的淡雅香气。

他睁开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被褥尚有余温，但人已不在。

心里没来由地空了一下，随即听见极轻微的、瓶罐触碰的细微声响。

他侧过头，看到华姐正坐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真丝睡袍，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段优美的脖颈。

长发用一支简单的木簪随意绾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晨光从她侧面的窗户照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肌肤在光线下显得通透细腻。

她正对着镜子，专注地描画着眉线。

动作娴熟，手腕稳定，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正在进行的只是一项每日例行的程序。

妆已化了大半，是那种极为精致、却又极力贴近肤色的素雅裸妆。

既完美地修饰了轮廓，提亮了气色，却几乎看不出妆感，只让人觉得她本就该是这样——

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眉眼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慵懒倦意，也被巧妙地转化为了令人心折的风情。

林莫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她用指腹蘸取一点腮红，轻轻在颧骨处晕开；

看着她拿起一支豆沙色的唇膏，细致地涂抹。

镜中的她，褪去了昨夜那惊心动魄的、近乎献祭般的真实与脆弱——

重新披上了一层无懈可击的、属于“华雪菲”的优雅与从容。

但林莫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

那层优雅之下，多了一丝只有他能感知到的、被彻底滋润后的柔润光华。

他掀开被子，动作间感到腰腹一阵酸软，耳根微微发热。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黑色t恤和长裤，迅速穿好。

布料摩擦过皮肤，带来真实的触感，将他从那个迷离的、只属于两个人的夜晚，拉回到现实的白昼。

他走到梳妆台旁，站在她身后。

镜中，倒映出两人一坐一站的身影。

他穿着简单的黑t恤，头发微乱，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

眼神还有些初醒的朦胧，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邃，仿佛一夜之间沉淀了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而她，妆容精致，姿态优雅，正拿起一支定妆喷雾，对着镜中的他，也是对着自己，轻轻按下。

“一会儿吃个早餐，就去机场。” 华姐的声音响起。

平静，淡然，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没有转头看他。

只是对着镜中他的影像，像在交代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日程。

“好的，” 林莫的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语调听起来同样平静规范。

“车辆、路线、安保、新加坡那边的对接，我都安排好了。”

对话简单，利落，公事公办。

仿佛昨夜那场蚀骨焚心、颠覆界限的缠绵，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随着晨光蒸发，了无痕迹。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静谧。

华姐放下了定妆喷雾，拿起一张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指尖并不存在的痕迹。

然后，她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梳妆台边缘，微微仰起脸，看向站在面前的林莫。

晨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脸弧线，那双刚刚描绘过的、清澈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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