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龙榻惊魂 暗箭追凶（1/2）
寝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幽微绵长，试图驱散那场阴谋残留的无形阴影，却反倒让空气中多了几分压抑的粘稠。朱由检半靠在铺着厚厚锦缎的引枕上，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唇瓣无甚血色，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潮水，一阵阵袭来，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手反复揉捏过，残留着细密的隐痛与酸软。但这生理上的痛苦，远不及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 那是穿越者的骄傲被击碎的耻辱，是帝王尊严被冒犯的震怒，更是死里逃生后的后怕。
“卧槽！老子 t 居然让人给算计了！”
一个极其现代、极其不符合帝王身份的粗口，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这并非失态，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震惊与愤懑。他来自信息爆炸的后世，自诩熟知宫斗、权谋的各种套路，看惯了影视剧里的下毒、构陷，甚至亲身推行新政时，也时刻提防着明枪暗箭。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这种看似老套的 “迷情毒” 上，差点落得个 “马上风” 暴毙的下场，沦为千古笑柄！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朱由检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却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晰。他开始像后世分析悬案一样，抽丝剥茧般回溯、剖析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 作为穿越者，他最擅长的便是知道历史走向，知道哪些人忠诚可靠，哪些人有作案的可能，只要先找出最可靠的人来，此刻，这份能力成了他对抗阴谋的最锋利武器。
首先要理清的，哪些人是自己现在可以依赖的。
朱由检仔细回想乾清宫暖阁内的失控场景。不可否认，女官婉如年轻清丽，性情温婉，确实有几分动人之处。但他绝非色令智昏之徒 —— 他的后宫之中，周皇后端庄淑雅、母仪天下，自有雍容气度，那种御姐的风范时常迷的自己五迷三道；田妃精灵古怪、眉眼灵动，总能带来别样趣味；袁妃声线娇柔、温婉可人，尽显柔情。这几位妃嫔几乎涵盖了不同类型的女性魅力，他虽非清心寡欲，却也绝不会因一介女官就失了分寸，虽然女秘风的还没试过，但也不至于在短短时间内失控七次，把自己的身体掏空到这般地步。
唯一的解释，便是自己中毒了，还是下三滥迷情之毒。
可对方为何不用一击毙命的剧毒？朱由检眼神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寒芒。直接毒杀皇帝，可能后果太过严重 —— 一旦事发，必然引发朝野震动，掀起一场牵连无数人头落地的大清洗。幕后黑手即便能得偿所愿，也大概率会被后续的权力洗牌吞噬，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而使用这种下三滥迷情毒药，就狡猾得多。它发作相对缓慢，症状既像急病，又像沉迷声色导致的体虚，甚至能伪装成 “马上风” 这类不名誉的意外。若他当时没能撑过来，直接暴毙在暖阁，大概率会被定性为 “突发急症” 或 “纵欲过度”，幕后黑手便能兵不血刃地除掉他，还能避免朝局剧烈动荡，为后续的权力交接铺路。
“好阴险的算计！” 朱由检咬牙暗忖。对方不仅想要他的命，还想让他死后蒙羞，让新政因他的 “丑闻” 而夭折。这绝非一时冲动的报复，而是蓄谋已久的精密计划。
那么，谁会有这样的动机？
朱由检的思绪立刻与近期的朝政绑定。他登基以来，推行的新政几乎件件都在砸人饭碗、断人财路：清丈田亩，触及了官绅豪强的核心利益；整顿驿站，断了无数依附驿传系统的蛀虫生路；打击奸商；推行新军制，革除了旧军的弊病，让部分老派将领失去了特权。
“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感到了致命的威胁，才狗急跳墙！” 朱由检瞬间想通了关键。对方知道，一旦大同的雷霆行动成功，他的威望将达到顶峰，新政推行会更加顺畅，而那些反对他的势力，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所以，他们必须在大同行动收尾前，冒险除掉他这个最大的障碍。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问题：谁是幕后黑手？又是如何做到的？
朱由检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身边最亲近的人，逐一排查，如同后世的侦探筛选嫌疑人。
第一个排除对象，是司礼监随堂太监、他的贴身大伴王承恩。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立刻否决。“老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由检几乎是在心里立刻为他打了包票。理由简单而充分 —— 历史背书。在原本的历史线上，王承恩陪着崇祯帝在煤山殉国，那份主仆之情、那份忠诚，是经过血与火、生与死考验的。他是自己在这深宫之中，除了后世记忆外，最毋庸置疑的 “煤山吊友”。
从利益角度分析，王承恩也没有背叛的理由。如果自己死了，作为他朱由检的太监头头，最好的下场也是被边缘化，更大的可能是被新帝清洗。他如今的权势、地位，都源于自己的信任，背叛对他而言，无异于自毁前程。这份忠诚，朱由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第二个排除对象，是信王府老人、掌管司礼监和东厂的曹化淳。
朱由检沉吟片刻，眉头微蹙。曹化淳资历深厚，地位显赫，自己登基后对他颇为倚重，给予的权力几乎已是内官的顶峰 —— 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权和东厂厂督，早已是内官所能触及的天花板，换任何一个新帝，都不可能给他更高的位置。曹化淳是聪明人，他必然明白，维持现状、安稳地做他的 “内相”，才是最优选择。背叛的风险极高，而收益却不确定，甚至可能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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