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铁血淬锋 恩暖军心（1/2）

崇祯元年四月，春回大地，京郊草木抽芽，一派生机勃勃。这一日清晨，兵部尚书李邦华身着簇新官袍，满面红光地快步入宫，刚踏入乾清宫暖阁，便高声禀报道：“陛下！京郊大营捷报！辽东轮换回撤的近万名老兵，历经三个月严格整训，昨日已完成全部考核，战术、火器、体能各项成绩均远超预期！今日营中举行全军大会，随后便依陛下前旨，放长假一月，准其回乡探亲。臣特来奏请，是否需臣前往主持仪式？”

龙椅上的朱由检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慰与期许。这批历经辽东血火的老兵，是他强军计划的核心种子，他们的蜕变，关乎大明军队革新的根基。他放下手中朱笔，站起身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必了。朕，亲自去！”

半个时辰后，皇帝銮驾浩浩荡荡驶出京城，直奔京郊大营。与三个月前初至时相比，大营的景象已截然不同：往日略显杂乱的营区被整理得井然有序，旗帜鲜明，校场之上，一万将士身着统一的青色战袄，按步、骑、火器三营肃然列队，虽未顶盔贯甲，却透着一股经铁血淬炼后的精悍之气，如出鞘利剑，直冲云霄。

三个月前，这些老兵刚从辽东归来时，眼神中满是战争留下的疲惫、迷茫，甚至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惶恐；而此刻，他们的目光坚定、昂扬，透着炽热的忠诚与昂扬的斗志。这背后，是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更是恩导司持续不断的思想宣讲 —— 皇帝提高军人地位、立法保护军属、废除士绅司法特权、承诺优抚政策的种种举措，早已通过一次次宣讲、一封封军属慰问信，深深扎根在每个士兵心中。在这些朴实的老兵看来，这位年轻的帝王，是真正把他们当人看、为他们谋福祉的圣君。

銮驾停在点将台旁，朱由检身着玄色常服，腰束玉带，稳步登台。当他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之上时，无需军官下令，一万将士齐刷刷抱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声震四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里的崇敬与激动，几乎要溢出来，裹挟着春风，在校场上空久久回荡。朱由检抬手虚扶，朗声道：“将士们，平身！”

“谢陛下！” 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铿锵，随即整齐落座，坐姿挺拔，没有一丝杂音。

朱由检目光缓缓扫过全场，看着一张张黝黑坚毅、充满朝气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透过亲卫的传声，传遍校场每个角落：“三个月前，朕在此地与你们相约，整训之后，必有脱胎换骨的改变！今日，朕亲眼看到了 —— 看到了你们挺拔的身姿，看到了你们坚定的眼神，看到了我大明虎贲之师的雏形！”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这三个月，你们每日天不亮便出营操练，顶着寒风练队列，冒着烈日练火器，淌着汗水练体能；你们研习新阵战术，熟悉颗粒火药的装填射击，掌握步骑协同的要义；你们听恩导司的先生讲国策、说优抚，知道了家人被官府照料，子女能优先入学。你们流的每一滴汗，吃的每一分苦，都没有白费！朕，为你们感到骄傲！”

话音刚落，校场上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士兵们用力鼓掌，不少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着泪光。朱由检数次抬手示意，声浪才渐渐平息。

就在这时，队列中一名身材魁梧、脸上带着疤痕的士兵突然出列，单膝跪地，粗着嗓子吼道：“陛下！俺叫赵虎，原是辽东宁远卫的老兵！这三个月整训，俺们练会了新火器，学会了新阵法，浑身是劲！俺们不想放假，恳请陛下下令，让俺们直接开赴辽东前线，砍了那些建奴狗头，报答陛下天恩！”

“对！陛下，让我们上前线吧！”

“杀建奴，报皇恩！”

“愿为陛下效死！”

一时间，请战之声此起彼伏，士兵们纷纷起身，眼神炽热，群情激昂。赵虎的话，说出了所有老兵的心声 —— 他们受够了辽东的惨败，渴望用新学的本领，为家国复仇，为皇帝分忧。

朱由检心中暖流涌动，他走下高台，走到赵虎面前，亲手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赵虎，你的心意，朕懂！在座每一位将士的忠诚，朕都记在心里！”

他转身面对所有将士，语气温和却坚定：“但朕要告诉你们，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与家人团聚，是你们应得的奖赏，更是朕的承诺。你们离家日久，父母盼着你们归乡，妻儿等着你们团聚，这一月假期，是让你们好好尽孝、弥补亏欠。养精蓄锐，方能建功立业！”

他话锋一转，声音铿锵：“朕向你们保证，待你们休整归来，朕自有重用！辽东的战场，需要你们这般经受过整训的锐士；大明的边防，需要你们来守护！到那时，朕会给你们配齐最精良的火器、最坚固的甲胄，让你们带着荣耀出征，扬我大明军威！”

皇帝体贴的话语，彻底安抚了将士们的请战之心。赵虎抹了抹眼角的泪光，再次跪地叩首：“臣遵旨！谢陛下体恤！休整归来，俺必第一个请战，绝不辜负陛下厚望！”

“臣等遵旨！” 所有将士齐声应和，语气中满是感激与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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