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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死谏惊殿 帝诺如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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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御史陆澄源。他才入仕两年,官职低微,只是个从七品的监察御史,平日里在朝堂上几乎没什么话语权。可他素以气节自诩,最见不得人提及 “魏忠贤未除”,刚才听皇帝说要保魏忠贤性命,早已按捺不住。他看着东林前辈们的绝望,又看着阉党成员的得意,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今日若不死谏,我陆澄源这辈子也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御史;唯有以血明志,才能青史留名,也能倒逼陛下改变主意!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压不住。陆澄源冲到丹陛之下,指着御座,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激动而颤抖,像杜鹃啼血:“陛下!臣闻《荀子》有云:‘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您今日为一己之私诺,包庇弑杀忠臣的巨奸,置天下公议于何地?置杨涟大人被铁钉穿耳的痛苦于何地?置左光斗大人活活饿死的冤屈于何地?此非仁君所为,此非明主之政!”

他深吸一口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带着一股决绝:“陛下若执意如此,臣…… 臣唯有以死明志,以血谏君!望陛下以此血为鉴,勿使我大明江山,丧于阉宦之手!”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陆澄源猛地后退半步,然后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加速冲向旁边那根雕刻着蟠龙戏珠图案的鎏金殿柱!

“陆御史!不可!” 周宗建惊呼着想拦住他,可已经晚了。

“砰 ——!”

沉闷的撞击声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还隐约带着骨头碎裂的脆响。陆澄源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地。额角瞬间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汩汩涌出,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下巴,滴在青色的御史袍上,很快染透了胸前的獬豸补子。血还在往下淌,顺着金砖的缝隙蜿蜒,从殿柱一直延伸到丹陛之下,像在这庄严肃穆的皇极殿上,刻下了一道丑陋而刺眼的伤疤。

“陆御史!” 周宗建疯了似的扑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陆澄源的鼻息,随即狂喜地喊道,“还有气!快!传太医!快传太医院院判!”

缪昌期也冲上前,脱下自己的官袍,死死按住陆澄源的伤口,血很快浸透了衣料,染红了他的手指,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对着殿外嘶吼:“太医呢?!再不来人,陆御史就没命了!”

东林党人纷纷围了上去,有的给陆澄源掐人中,有的试图止血,场面一片混乱。而阉党成员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死谏吓得脸色惨白,倪文焕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惊惧 —— 他没想到,真有人敢在皇极殿上以死明志。

御座上的朱由检身体几不可察地前倾了半寸,瞳孔骤然收缩。他料到东林党会激烈反对,却没料到真有人敢上演 “死谏” 这一出。他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陆澄源,看着那滩越来越大的血迹,心里暗忖:这陆澄源,倒是条有骨气的汉子,可惜太过刚烈,不懂 “刚则易折” 的道理。他指尖下意识地攥紧,龙椅扶手上的木纹硌得指节生疼,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

王承恩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尖声喊着:“传太医!快传太医院院判!要是陆御史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活!” 几个内侍慌忙冲出去,跑过殿门时还撞到了门帘,“哗啦” 一声响,更添了几分慌乱。

没一会儿,太医院院判李可灼就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跪在陆澄源身边,打开药箱,取出金疮药、纱布,还有银针,手忙脚乱地给陆澄源止血、扎针。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上,连呼吸都放轻了。李可灼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着御座躬身道:“陛下,陆御史伤势过重,额骨碎裂,虽暂时保住性命,但需立刻抬回太医院诊治,迟则生变。”

“准。” 朱由检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峻,“让殿前侍卫小心抬送,务必保证陆御史安全。”

“臣遵旨!” 李可灼连忙应道。殿前侍卫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木板抬起陆澄源,他的头歪在一边,额角的血还在流,染红了侍卫的袖口。一行人慢慢往外走,那道血痕在金砖上拖得更长,像一条红色的蛇,看得殿内官员心惊肉跳。

殿内的气氛因这血淋淋的变故,变得像铅块一样沉重。东林党人沉浸在悲愤里,有的低着头抹眼泪,有的盯着那道血痕发呆;阉党残余虽然庆幸魏忠贤暂时安全,却也被这死谏的场面吓得不轻,偷偷瞟着御座,眼里多了几分畏惧 ,这位年轻皇帝的心思,比他们想象中更深沉,也更难测。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缓缓靠回龙椅,目光扫过下方惊魂未定的群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陆御史忠勇可嘉,然行事过激。朕已命太医院全力诊治,若能痊愈,朕自有嘉奖。”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朝会,继续。”

他绝口不提魏忠贤,也不提刚才的争吵和死谏,仿佛那些都只是朝会中的小插曲。可每个人都清楚,那句 “保其性命” 的承诺,还有殿柱旁未干的血迹,早已像两块烙印,刻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朱由检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最后落在了李邦华身上。李邦华会意,悄悄将袖中那份关于整顿京营的奏疏又往深处塞了塞 ,他知道,现在不是提这事的时候,得等群臣的情绪平复下来。

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御案上的奏疏上,也落在那道尚未干涸的血痕上,金色的光与刺目的红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沉重的画卷。朝会还在继续,可每个人都明白,经过这场 “死谏”,朝堂的风向,已经悄然改变。而朱由检坐在御座上,看着下方或悲或惧的臣子,心里清楚:这场与魏党、与旧势力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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