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旅行计划（2/2）

“我们先计划第一个去哪里！”她眼睛亮晶晶的，手指已经在平板屏幕上飞快地划动起来，点开各种旅行APP，“雪山湖泊……海边……古城……极光……让我看看哪个季节去比较合适，攻略怎么做，要准备什么东西……”

她嘴里念念有词，神情专注，一会儿蹙眉搜索，一会儿恍然大悟地点头，一会儿又拿起笔在杂志上某个心仪的目的地旁边画个星星。完全沉浸在了规划旅行的快乐里。

周衿墨就坐在她旁边，背靠着沙发，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她。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她认真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小巧的鼻尖微微翕动，嘴唇因为专注而轻轻抿着。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蓬勃的、雀跃的活力，像一只终于找到方向、迫不及待要振翅高飞的小鸟，快乐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规划着即将开始的远行。

他的目光，温柔地流连在她脸上，从她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到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再到那张不断开合、念叨着“机票”“酒店”“签证”的粉润嘴唇。

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又涨得满满的。

这才是他的岁岁。该有的样子。鲜活，明亮，对世界充满好奇和期待，为一次计划中的旅行就能高兴得像拥有了全世界。

那些阴霾，那些危险，那些眼泪和恐惧……终于都被她抛在了身后。

他愿意用一切，守护她脸上此刻这份纯粹的、明亮的快乐。

岑漾完全没察觉到身旁人深沉的目光。她已经彻底进入了“旅行策划总指挥”的角色。

“周衿墨！你看这个！”她忽然把平板电脑举到他面前，屏幕上是某个北欧小镇的绝美雪景，红顶小木屋点缀在皑皑白雪中，像童话世界。“这里冬天看极光超棒！而且还有狗拉雪橇和冰屋酒店！我们冬天去这里好不好？就当……庆祝我毕业！”

她仰着脸看他，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周衿墨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屏幕，又移回她脸上。看着她那副“快答应我快答应我”的可爱模样，他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好。”他点头，声音温柔而纵容，“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太好了！”岑漾欢呼一声，立刻低头，在平板上那个小镇的名字旁边，郑重地标记了一个大大的、闪亮的爱心。然后，她又开始兴致勃勃地搜索起航班、酒店、攻略……

“签证要提前办……行李要带厚衣服，保暖内衣，雪地靴……相机！一定要带相机！啊，还要学几句简单的当地话……”

她嘀嘀咕咕，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偶尔抬起头，眼睛弯成月牙，对着周衿墨傻笑一下，然后又低头继续奋战。整个客厅里，仿佛都回荡着她轻盈快乐的哼唱声。

周衿墨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找到一个性价比高的酒店而雀跃，看着她因为查到某家网红餐厅而舔嘴唇，看着她认真对比航班时间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窗外的夜景，城市的霓虹，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眼前这个被旅行梦想点亮、浑身散发着快乐光芒的女孩。

他靠在沙发里，左臂的伤处似乎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不适。右手指尖，在柔软的沙发面料上，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

心里那片荒芜了许久的冻土，仿佛也被她这毫无保留的快乐所感染，冰消雪融，春暖花开。

旅行啊……

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