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南部一统(1/2)
他指向窗外连绵的十万大山,“南疆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古树,经得起他动怒时的轻轻一弹指吗?”
如今回想,蚩冕仍觉后背沁出冷汗。
昨夜他梦见人祖立于云端,指尖垂落的微光便让千里石林化为琉璃,那并非刻意的毁灭,只是力量自然的外溢。
若真如长老们所言将人祖困于南疆,恐怕此刻的十万大山早已化作齑粉,连风中都只会剩下绝望的呜咽。
他望着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际,那里正是刚才人祖离去的方向,低声喃喃:“是南疆的气运,也是我的侥幸啊。”
而北邙的一统之路,是用滚烫的血与碎裂的骨铺就的,与南疆近乎兵不血刃的和平统一形成了惨烈的对照。
当三葬的旌旗踏入北邙地界时,这片被古老禁忌笼罩的土地瞬间沸腾,三大龙神鳞爪翻卷间便是山崩地裂,百名化龙境强者如流星坠地,罡气撕裂苍穹,将天地染成混沌的血色。
那一战,打得日月无光,打得山河改道。
三葬立于尸山血海之上,佛性与魔性在眸中交织,手中“死寂祖剑”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北邙域强者的哀鸣与强者的陨落。
北邙的修炼者们疯了一般扑上来,他们的刀光里闪烁着祖辈的荣光,却终究敌不过三葬和人族强者们那如铁律般的攻势。
最令人心悸的转折,发生在北邙最古老的禁地。
那位早已不问世事、即将坐化的半步帝祖破关而出,白发如霜,眼神却比万古寒冰更冷。
他一出手,天地法则都为之震颤,帝威如潮,压得三葬脚下的土地层层崩裂。
可三葬没有退,他以肉身为鼎,以神魂为火,燃烧着毕生修为硬撼帝威,佛号与怒喝在战场上空交织成不死不休的战歌。
最终,半步帝祖的身躯在金光中寸寸碎裂。
当这位北邙最后的守护者陨落时,整个北邙的天空骤然暗沉,猩红的血雨倾盆而下,染红了每一寸土地,浸透了每一具尸体。
这场血雨连下了三天三夜,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惨烈的胜利哭泣,也为北邙那段被铁血终结的过往,落下了沉重的帷幕。
祖殿穹顶垂落的鎏金霞光里,不朽圣灵舒展着半透明的羽翼,千万道银丝般的光晕正渗入三葬后背狰狞的伤口。
那些翻卷的皮肉像被春雨滋润的枯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可三葬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松开,喉间时不时溢出压抑的痛哼。
人族强者们或坐或卧,有的断了臂膀正盯着新生的肉芽发怔,有的胸口仍插着半截玄铁残刃,却被圣灵之力定在原处不再渗血。
整个大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血腥气交织的古怪味道,直到无名的笑声撞在梁柱上,才惊得众人纷纷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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