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兄弟分头（1/2）

狭窄的裂隙通道内，腥风扑面，身后追兵的嘶吼与杂沓脚步声在曲折的岩壁间回荡、放大，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沈默一马当先，暗金左臂时而挥击，崩开前方偶尔垂落的石钟乳或突兀的岩角，为王栓和赵铁柱开路。他的脸色在昏暗中显得异常苍白，眉心胤凰印记的光芒也略显不稳——硬撼万秽血络与邪神残念的反噬，远比他表现出来的严重。

王栓紧随其后，气息虽急不乱，一双锐利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左右岔路和上方岩壁，手中扣着暗器，防备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埋伏。赵铁柱落在最后，重剑拖地，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血脚印。他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阴骨长老那含怒一击的蚀骨死气仍在伤口处萦绕不去，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与罡气，全靠一股悍勇之气强撑。

“沈兄……左边第三条岔口，水声大，有地下河！”王栓急促地提醒，他的耳力在此时发挥了关键作用。

沈默脑海中星辉镜影地图急速展开，迅速定位。地图显示，那条岔路通向一条湍急的地下暗河，沿河而下数里，有一处水势相对平缓的弯道，弯道内侧岩壁有被水流长期冲刷出的隐蔽凹穴，可暂避。但危险在于，暗河水流复杂，且有影楼布置的简单警戒符文。

“走那边！铁柱，撑住！”沈默当机立断，折向左方岔路。三人刚冲进去，身后破空声响起，几只快如鬼影的嗅魂蝠已然追至，张开满是细齿的小口，发出扰人心神的吱吱尖啸。

王栓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把淬了雄黄和驱邪药粉的细针。“嗤嗤”声中，冲在最前的几只嗅魂蝠应声坠落，但更多的黑影从后方通道涌出。

“快！进河！”前方豁然开朗，一条宽约两丈、水流汹涌、颜色暗沉的地下河横亘眼前，水声轰鸣。河岸边散落着嶙峋怪石。

沈默率先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中，刺骨的寒意让他精神一振，迅速运转星源之力护住周身，顺着水流方向潜游。王栓和赵铁柱也咬牙跟上。河水湍急，瞬间将三人冲向下游，也暂时隔绝了嗅魂蝠的追踪——这些蝙蝠似乎对冰冷急流有所忌惮，只在河岸上空盘旋尖啸，未敢直接下水。

水下能见度极低，暗流汹涌，时有漩涡。沈默以心印感知配合地图指引，努力调整方向，避开几处明显的、散发着微弱邪能波动的河底障碍物（显然是影楼布置的水下警戒或陷阱）。王栓和赵铁柱紧跟其后，三人靠着一根临时连接的绳索保持联系。

约莫半盏茶功夫，水流稍缓。沈默感知到前方河岸一处凹穴，立刻示意，三人奋力向那边游去。

爬上湿滑的岩石，挤进这个仅能容纳四五人的天然凹穴，三人已是精疲力竭。赵铁柱更是直接瘫坐下来，大口喘气，脸上血色全无。

“铁柱！”王栓急忙上前，掏出随身携带的、得自北境军中的上好金疮药和解毒丹，就要给赵铁柱敷上。

“没……没用。”赵铁柱艰难地摇头，指了指胸口那泛着灰败之色的伤口，“那老鬼的死气……缠在骨头上了……药力化不开……”

沈默蹲下身，暗金左掌轻轻按在赵铁柱伤口附近，琉璃光泽微微亮起。他尝试以秩序之力抚平那侵蚀性的死气，但刚一接触，便感到一股阴冷、顽固、充满怨毒的力量反冲而来，与他的力量激烈对抗。

“金丹死气，根深蒂固，我的秩序之力层次不够，无法在短时间内拔除。”沈默收回手，脸色更加凝重。若不尽快处理，这死气会不断侵蚀赵铁柱的脏腑骨髓，直至生机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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