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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神经接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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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王爷”在收人。

老伯的话,像一粒石子,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不是鬼魂作祟。

我在这座名为“望海村”的偏僻渔村待了三天。白天,我帮着老伯修补渔网,听他讲那些海上的陈年旧事。夜晚,我便悄悄离开那间漏风的木屋,像个真正的幽灵,在村子里游荡。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大多是石头垒砌的老屋,散落在通往码头的坡道两侧。

很安静。

安静得不正常。

几乎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门缝里透不出一点灯光,也听不见一丝人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不是贫穷,而是一种生命力被缓慢抽走的,腐朽的味道。

那些“睡过去”的人,我都去看过。

他们躺在床上,呼吸平稳,面色甚至有些红润,就像老伯说的,身体好好的,啥毛病没有。

但我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自从在那座荒岛上,我不再抗拒方九霄的记忆后,我的感知就变得无比敏锐。在我的视野里,这些沉睡的村民,每个人的头顶上,都飘着一缕比蛛丝还纤细的,淡青色的“气”。

这些“气”,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慢地,却坚定地,从他们体内抽离出来,汇聚向同一个方向。

大海。

或者说,是村口那座供奉着“水王爷”的,破败的小庙。

这手法很粗糙,也很熟悉。

它就像一个劣质的仿制品,在模仿“夺运大阵”的原理。不是夺取气运那么高端,仅仅是抽取最基础的魂力,或者说,精神能量。

积少成多。

对个体而言,这种抽取速度很慢,短期内不会致命。但时间长了,魂力耗尽,人就会变成一具真正意义上的,活着的尸体。

“水底衙”的手笔。

我几乎立刻就得出了结论。

他们甚至懒得派一个正式的成员来,只是丢下一个外围人员,用一件破损的法器,在这里进行着某种筛选或者能量收集的实验。

望海村,只是他们庞大网络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节点。

我没有立刻动手。

一来,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针对我的陷阱。二来,我体内的力量,还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方九霄的记忆不再是洪水猛兽,它们更像一个庞大的数据库,我可以检索,可以调用,但每一次调用,都会消耗我自己的“陆文渊”的意志。

我需要找到那个核心的“法器”,然后……

我需要一个全新的方法。

不是砸碎,不是摧毁。方九霄的记忆告诉我,暴力破局,是最愚蠢的手段。真正的掌控,是解析它的构造,逆转它的运行,将它变成自己的工具。

就像一个黑客,不是砸掉服务器,而是拿到最高权限。

第四天黄昏,我找到了。

那座“水王爷”庙,与其说是庙,不如说是一个海边常见的,用石头垒起来的简陋神龛。神龛里没有神像,只供奉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布满了孔洞的青黑色礁石。

那块礁石,就是法器的载体。

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件残破的法器。一股微弱但恒定的能量场,以它为中心,笼罩着整个村庄。那些被抽离的魂力,最终都汇入了这块礁石之中。

我站在神龛前,海风吹动我宽大的,不合身的衣衫。

我闭上眼,精神力像无数看不见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了过去,开始解析这件法器的能量回路。

很简陋。

就像一个新手程序员写的代码,充满了冗余和漏洞。但它很有效,因为它连接着最底层的“系统”——人心中的恐惧。村民们对“水王爷”的敬畏,成了这个法阵最好的能量放大器。

我可以毁掉它。

用最直接的办法,一拳,就能让它化为齑粉。

但那些被抽走的魂力,也会随之逸散,永远无法回到主人身上。那些村民,就算醒来,也会元气大伤,变得痴痴傻傻。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缓缓抬起右手,准备尝试那个在我脑中推演了无数遍的,全新的方案。

就在这时。

一股熟悉的,让我心脏骤然一缩的气息,出现在了村口。

我猛地睁开眼,转过身。

村子唯一的,铺着石板的主路尽头,站着一个身影。

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户外装,长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夕阳的余晖,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她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站得笔直,像一株在风中绝不弯折的白杨。

叶知秋。

我们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遥遥相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风停了,海浪的声音也消失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那张熟悉的,此刻却又显得无比陌生的脸。

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阿Kg的追踪?武胜的排查?

我左手手腕上,那圈丑陋的布条下,冰冷的金属手铐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发烫。

她看到了我。

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放松下来。

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她的眼神很复杂,隔着那么远,我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那份复杂里,有愧疚,有关切,有迷茫,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坚定。

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们就像两个在不同轨道上运行了太久的星辰,在某个意想不到的节点,短暂地交汇了。光芒交错,却带着巨大的,无法逾越的引力鸿沟。

我以为我会转身就走。

或者,至少会说点什么,哪怕是一句冰冷的“你来干什么”。

但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我。

几秒钟后,我收回了目光,重新转向那座神龛。

她来与不来,我该做的事,都必须要做。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克制的脚步声。她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冲过来质问我,只是跟了上来,在我身后大概五六米的地方,停住了。

像一个沉默的,尽职的守护者。

这种无声的默契,让我感到一阵荒谬,又有一丝久违的……心安。

“‘水底衙’的实验品。”我开口,声音沙哑,像两片砂纸在摩擦。我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那块礁石。

“它在抽取村民的魂力。”

我用最简洁的语言,陈述着事实。

没有回应。

但我能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变得凌厉起来。她握住了什么东西,大概是那柄家传的桃木剑。

“别动手。”我淡淡地说道,“暴力摧毁,那些人就全废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所有因她的出现而泛起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我要逆向接驳它的能量核心,把那些被抽走的魂力,引导回去。”

我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悬停在那块礁石前。

“帮我护法。”

说完这四个字,我闭上了眼睛。

我的意识,在瞬间沉入了另一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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