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手刃仇雠（2/2）

大仇得报！

霍昭看着乌维的尸体，心中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释然。

他转头看向刚刚落地的阿月，正想开口。

却见阿月看也没看乌维的尸体，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出，染红了胸前的白色皮裘。

原来，在刚才突袭乌维、吸引其注意力的电光火石之间，一名悍不畏死的金狼卫千夫长，用尽最后力气掷出了手中的短矛。

阿月为了确保一击干扰到乌维，没有完全闪避，短矛擦着她的腰侧掠过，带走了一大片皮肉，深可见骨！

她一直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和战斗的亢奋压制着伤势，此刻大仇得报，心神一松，伤势与疲惫瞬间如同潮水般涌上，再也支撑不住。

“阿月！” 霍昭魂飞魄散，几乎是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不顾一切地冲到她身边，伸手想要扶住她。

阿月却在他触碰到自己之前，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接触。

她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抬起那双灰败却依旧冰冷的眸子，看了霍昭一眼。

那眼神极其复杂，有仇恨得报的空茫，有深入骨髓的疲惫，有无法释怀的怨怼，唯独没有……旧日的情谊。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着不远处的灰影，发出了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唿哨。

灰影低吼一声，立刻率领狼群聚拢过来，警惕地隔在了阿月与霍昭之间。

阿月最后深深地看了霍昭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连同这满地的鲜血与尸骸，一同刻入灵魂深处。

然后，她毅然转身，在狼群的簇拥下，拖着受伤的身体，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向着战场之外、那苍茫的北方群山走去。

“阿月！别走！你的伤……” 霍昭心如刀绞，想要追上去。

赵破奴连忙拦住他：“将军！大局未定，关内尚有残敌需要清剿！而且……阿月姑娘她……她现在恐怕听不进去……”

霍昭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硝烟与暮色中的白色身影，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

他知道，赵破奴说得对。

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仅是这一场大战的尸山血海，更是狼谷的悲剧、雪魄的死、以及他曾经的“背叛”。

这伤痕，太深，太痛，不是一句道歉、一次联手对敌就能轻易抹平的。

手刃仇雠，大仇得报。

但胜利的滋味，却如此的苦涩。

他赢得了战争，却似乎，再一次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