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集市暗影与红发重逢（1/2）

旧城排水枢纽是“暗流集市”最混乱、最无法无天的区域之一。这里原本是星环之城早期排水系统的核心节点，后来系统升级废弃，巨大的管道和沉淀池被改造成了天然的地下巢穴、黑市交易场和亡命徒的乐园。光线在这里是一种奢侈品，只有悬挂在锈蚀支架上的、忽明忽灭的霓虹灯管和某些自发光菌类提供着病态的光照。空气中混杂着污水沉淀的腐臭、劣质燃料燃烧的刺鼻味、汗臭、血腥味，以及数十种强弱不一、大多充满恶意的灵能波动。

石星和墨衡潜入此地，如同两滴水汇入污浊的泥潭。他们按照林薇给出的最后信号区域，以及墨衡对这类地下结构的了解，在迷宫般的管道和栈道间小心穿行。

石星的“灵能视界”在这里发挥了巨大作用。他能提前“看”到前方岔路口的能量残留，分辨出哪些通道近期有大量人员活动（灵能痕迹杂乱新鲜），哪些是死路或盘踞着危险生物（散发着猎食者的冰冷波动），哪些区域的能量背景相对“干净”，适合快速通过。修复后的印记让他处理这些庞杂信息时更加游刃有余，并主动过滤掉那些过于混乱、可能引发他体内“古老回响”躁动的负面能量场。

墨衡则负责辨认方向和应对突发的人际接触。他换上了一身更加破烂、沾满油污的工装，脸上也抹了些灰，像个疲惫的老维修工。石星则用兜帽遮住大半面容，灵能隐匿开到最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避开了几处明显是帮派据点、传来喧哗和打斗声的区域，也绕开了一些散发着浓烈“静谧之眼”风格（冰冷、精确、带着贪婪的探究欲）探测波动的角落。林薇的情报很准，“静谧之眼”的人确实在此活动，但他们似乎更加隐蔽，像是在寻找什么，而非公开狩猎。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迂回摸索，他们接近了信号最后出现的区域——一个由巨大废弃水泵站改造而成的、多层次的空间。这里结构复杂，上层是一些搭建在管道上的简陋棚屋和交易摊位，下层则是深不见底的积水区和锈蚀的机械残骸。

就在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金属栈道，准备前往水泵站上层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时，石星的感知猛然捕捉到侧下方积水区边缘，传来一阵极其微弱、但熟悉的灵能波动——不是炎玥那炽烈张扬的火焰，而是另一种更加内敛、却同样带着野性不羁特质的波动，而且其中混杂着一丝……痛苦和虚弱？

“积着大量破损过滤网的区域。

墨衡点头，两人小心地翻过栈道栏杆，沿着锈蚀的支架向下攀爬。

越是靠近，那波动越是清晰。同时，他们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被污水臭气掩盖的血腥味。

拨开几片巨大的、沾满粘液的过滤网，他们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正是炎玥。

她依旧穿着那身宽大的工装背心，但此刻沾满了污泥和暗红色的血渍。一条腿不自然地弯曲着，脚踝处明显肿胀，皮肉外翻，伤口边缘有烧灼的痕迹——不是火焰，更像是某种能量武器的贯穿伤。她的红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她背靠着一根冰冷的金属管，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只有指尖一缕随时可能熄灭的细小火焰，证明她还活着。

“炎玥！”石星心中一紧，立刻上前。

似乎听到了声音，炎玥的眼皮颤动了一下，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明亮，但充满了疲惫和疼痛。看到是石星和墨衡，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虚弱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

“哟……傻小子，老头……你们还没被抓去切片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别说话。”墨衡立刻蹲下，检查她的伤势，脸色凝重，“脚踝贯穿伤，带有灵能侵蚀效果，骨头和经络受损严重。失血不少，还有轻微内伤和灵能透支。你怎么搞成这样的？”

“啧……倒霉呗……”炎玥咳嗽了两声，“帮一个……脑子有坑的老家伙……去‘静谧之眼’的临时仓库‘拿’点东西……结果那老混蛋消息有误，仓库里不仅有‘静谧之眼’的疯狗，还有‘黑牙’请来的几个硬茬子……打了一架，东西没拿到，还被阴了一枪……好不容易才甩掉追兵，躲到这里……”

她看着石星，眼中带着一丝调侃：“说起来……还跟你们有点关系……那老家伙要的……好像是什么‘净化厂古代能量核心的残留碎片’……说是能用来做‘大烟花’……”

石星和墨衡对视一眼，心中了然。“静谧之眼”果然在收集与净化厂古代遗迹相关的东西！

“先离开这里再说。”墨衡当机立断，“你的伤必须尽快处理，否则这条腿可能保不住。‘静谧之眼’和‘黑牙’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搜寻。”

“去哪？”炎玥有气无力地问，“我现在……可跑不快……”

“找个安全的地方。”墨衡看向石星，“印记能感应到附近有相对安全、能量纯净的角落吗？”

石星点头，展开“灵能视界”，同时引导印记去感应那些未被污染、能量流动相对平顺的区域。很快，他指向水泵站更深处、靠近一面巨大混凝土墙壁的方向：“那边，墙后面……似乎有个被遗忘的小型设备间，能量场很‘干净’，入口被坍塌物半掩着，不易发现。”

“好，就去那里。”

墨衡小心地将炎玥背起（尽量避免触动她的伤腿），石星在前面开路，清理障碍，并持续维持着隐匿场，掩盖三人的气息和灵能波动。

他们沿着潮湿的墙壁移动，最终在一堆破碎的混凝土块和扭曲钢筋后面，找到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的裂缝。裂缝后是一个大约五六平米的小空间，似乎是早期维护泵站电机的设备间，早已废弃，积着薄灰，但干燥，空气流通尚可，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能量背景确实相对纯净稳定。

将炎玥小心地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水泥台上后，墨衡立刻开始处理伤口。他先用随身携带的净化药剂清洗伤口，祛除残留的侵蚀性能量，然后用灵能小心地接续断裂的经络，最后才用绷带和简易夹板固定住脚踝。整个过程炎玥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处理完外伤，墨衡又给她服下了强效止血剂和灵能恢复药剂。石星则在一旁，尝试着调动“定魄”罗盘的清凉气息和印记那带着“秩序”与“滋养”特性的力量，缓缓注入炎玥体内，帮助她稳定紊乱的灵能循环，缓解内伤。

在两人合力救治下，炎玥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

“谢了……”她喘了口气，看着忙碌的石星和墨衡，琥珀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没想到……最后是你们两个‘麻烦精’救了我……”

“彼此彼此。”墨衡淡淡回应，“你也救过我们。现在，说说具体情况吧。‘静谧之眼’在收集净化厂的碎片？那个老家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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