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旧书斋的时光（2/2）

从这些信息中，他们得知：

净化厂的大规模能量爆发和污染泄漏，确实引起了官方高度重视。星环守卫军已封锁周边区域，并进行大规模净化作业（使用了一种特制的、能中和蚀生黏液和瘴气的灵能-化学制剂）。事件被定性为“历史遗留工业设施严重安全隐患意外触发”，但内部显然有更深入的调查。

ApRc对石星和墨衡的搜捕仍在继续，但似乎因为特战部的介入和净化厂事件分散了精力，力度有所减弱，主要集中在常规巡逻和监控点布设上。

“黑牙”和“齿轮帮”因为之前的损失和官方封锁，暂时偃旗息鼓，但暗流涌动，据说在重新评估“风险与收益”。

“静谧之眼”的活动变得更加隐秘，几乎从夹缝区明面消失了，但有传言说他们在高价收购一切与“净化厂古代遗迹”相关的物品和信息。

关于炎玥，有消息称前几天在“暗流集市”更深处的一片混乱区域，发生过剧烈的火焰灵能爆发和战斗，随后就没了她的音讯。墨衡判断，她很可能已经摆脱了“静谧之眼”的追击，躲藏了起来，或者去了更远的地方。

特战部的行动如同幽灵，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但墨衡从一个负责老旧区域能量管道维护的老友那里，隐约听说最近有一些“特别干净”的灵能波动，在“锈疤区”一些关键节点附近不定期地出现又消失，像是在进行某种高精度的扫描或测绘。这很可能就是特战部的隐形监控单元。

平静的表象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石星也在这段时间里，对身体和力量的控制有了长足进步。虽然印记的主动能力依旧遥远，但他对自身灵能的微操、对“定魄”罗盘力量的引导、以及对环境中能量流动的感知敏锐度，都提升了不少。

这天傍晚，石星结束了一天的冥想，感觉印记的复苏似乎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平台期。核心的“星光”比之前明亮稳定了许多，旋转也更加流畅，但距离真正的“激活”和功能调用，仿佛还隔着一层薄而坚韧的膜。

他拿出金属牌，尝试像前几天一样，用恢复了不少的精神力去“阅读”其中记录的那些入门信息碎片。

这一次，当他将意识沉入金属牌时，发生了些许不同。

不再是单向的信息接收。在印记与金属牌深度共鸣的状态下，他感觉自己仿佛短暂地“接入”了一个极其微弱、但更加广阔的“信号网络”。

一瞬间，无数极其模糊、破碎、遥远的信息流如同背景噪音般涌入他的感知：

……γ-12节点（状态：休眠维持）……能量储备持续下降……

……███-7封印节点（状态：隐匿\/封印，稳定性：持续衰减，威胁等级：高）……周边次级污染现象增加……

……检测到‘共鸣密钥’（观测者印记）于‘锈疤区-旧书斋’区域活跃……信号强度：极低，状态：修复中……

……网络整体状态：深度休眠（97.1%），自主意识模块：离线……次级协议：标记、观察、记录……

这些信息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仿佛只是无意中捕捉到的、来自那个沉睡着庞大网络的“系统广播”。

但石星却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古老的观测网络，竟然还在最低限度地运行着！而且，它检测到了他在这里的活动，并进行了“标记”和“记录”！

他立刻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墨衡。

墨衡听完，沉思良久，脸色凝重：“看来，这个网络的‘次级协议’（标记、观察、记录）一直在自动运行。它就像一张覆盖了整个星环之城（或许更广）的、沉睡的蛛网，任何触动特定‘丝线’（比如激活印记、使用金属牌）的存在，都会被它记录下来。而我们，无疑是它近期记录中最‘活跃’的目标之一。”

“这对我们是好是坏？”石星问。

“未知。”墨衡摇头，“这取决于这个网络的最终目的，以及它背后是否还有‘自主意识’在沉睡或观察。目前来看，它只是记录，并未采取任何主动行动。但这记录本身，就是一份极其敏感的信息。如果这份记录被‘███-7’相关的存在，或者被星环守卫军、‘静谧之眼’这样的势力以某种方式截获或解读……”

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都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他们的一举一动，不仅被现代的各种势力监视，甚至还被一个沉睡的古代网络记录在案。

就在这时，墨衡设置在工作台上的、一个极其简陋的、用于监控楼外街道基本动静的振动感应器，突然发出了极其轻微的蜂鸣！

有人接近这栋楼！而且步伐沉稳，目标明确，不像是普通居民！

墨衡脸色一变，立刻示意石星噤声，同时快速关闭了室内主要的灵能光源，只留下角落里一盏功率极低的、用于维持基本能量场稳定的微光水晶。

两人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脚步声在楼外停下，似乎徘徊了片刻。

然后，一个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声音，透过并不十分隔音的老旧墙壁，隐约传了进来。

那是一个温和、沉稳、带着一丝疲惫和书卷气的中年男声：

“墨衡老友，还有……石星同学。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别紧张，我不是来抓捕你们的。我是云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