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尘封的印记与净化厂的阴影（2/2）

就在他登上过滤塔中层一处相对完好的平台时，异变突生！

平台中央，一堆被厚厚尘埃覆盖的“废弃物”中，突然亮起了两点猩红的光芒！同时，一股冰冷、僵硬、带着明确敌意的灵能波动锁定了他！

不是生物！是自动化防御傀儡！而且是被废弃多年、程序可能已经错乱、但攻击性犹存的旧型号！

嘎吱——轰！

“废弃物”猛地站起，抖落尘埃，露出下方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五、由厚重金属板和粗陋传动结构构成的类人形躯体！它双臂末端不是手，而是旋转的锯齿圆盘和喷射口，胸口有一个黯淡的、不断闪烁红光的灵能核心！它迈着沉重的步伐，齿轮和液压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径直向石星冲来！

石星心中一惊，立刻向侧面翻滚躲避！

嗤——！

一道炽热的高能切割光束擦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扫过，在金属地面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熔痕！同时，另一只手臂的喷射口喷出一大团粘稠的、带着强腐蚀性和神经麻痹效果的绿色胶质！

陷阱！这个平台是这台废弃傀儡的“警戒区”！

石星狼狈地连续翻滚，躲开胶质攻击，但动作空间有限，很快就被逼到了平台边缘！身后是近十米高的落差！

傀儡胸口红光急促闪烁，锯齿圆盘开始高速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石星背靠栏杆，退无可退。他手中只有战术匕首和那个一次性的“灵能干扰粉尘发射器”。用发射器？范围攻击在这种密闭空间可能伤到自己，而且未必能瘫痪这台看起来皮糙肉厚的傀儡！

难道要在这里耗尽印记最后复苏的生机，强行激发力量？

就在这危急关头，石星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平台角落，一个锈蚀的控制面板上，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但刻痕与怀中金属牌符号有几分相似的凹槽！

没有时间思考！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本能反应！

石星用尽全力，将怀中那枚刚刚得到的金属牌，狠狠按进了那个凹槽！

嗡——！

金属牌与凹槽完美契合！一股与傀儡冰冷灵能截然不同的、温和而古老的波动，从金属牌上散发出来，瞬间传遍了整个平台，甚至顺着平台的结构，向下方更深的净化厂区域扩散开去！

那台正要冲上来的防御傀儡，动作骤然僵住！胸口急促闪烁的红光，变成了稳定而柔和的蓝色光芒！它那充满敌意的灵能波动迅速平复、消散。它停了下来，缓缓放下手臂，胸口的蓝色光芒有规律地明灭着，仿佛在……确认身份或执行某种新的指令。

几秒钟后，傀儡发出几声低沉的、仿佛齿轮归位的“咔哒”声，然后，它竟然缓缓后退，退回到平台中央它最初的位置，重新蜷缩起来，猩红的光芒彻底熄灭，恢复了那堆“废弃物”的模样。

石星目瞪口呆，心脏还在狂跳。他靠在栏杆上，剧烈喘息，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那枚再次恢复平静的金属牌，又看看那台安静的傀儡。

这牌子……不只是信物或线索……它在这里，竟然是一把钥匙？能够控制或安抚这些古老的自动化防御单元？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试着将金属牌从凹槽中取下。牌子轻易脱离，控制面板毫无反应，傀儡也依旧沉寂。

石星将金属牌紧紧握在手中，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这件意外得到的古物，其价值和作用，恐怕远超他的想象！它可能不仅仅能在这个净化厂里提供便利，或许在星环之城其他类似的、由同一文明建造的古老设施中，都能起到作用！

他不敢久留，迅速离开平台，继续向净化厂深处前进。有了这次经历，他变得更加小心，同时也开始留意那些可能隐藏着类似控制面板或符号的地方。

随着深入，净化厂的规模和环境复杂性让他咋舌。他穿行在巨大的反应罐之间，攀爬过断裂的输送管道，避开了一处仍在缓慢泄露不明紫色气体的破裂阀门。

按照记忆和隐约的方位感，他朝着净化厂中心区域——一个可能是主控制室或中央处理设施的巨大穹顶建筑前进。

就在他接近那栋建筑，准备穿过一片开阔的、曾经是装卸广场的区域时，他敏锐地感知到，前方建筑阴影中，传来了不止一道人类活动的气息和灵能波动！

不是墨衡！墨衡的灵能沉稳厚重，而这些波动……更加杂乱，带着贪婪、疲惫和暴戾的气息！

是其他藏匿者？还是……“齿轮帮”的人追到这里了？又或者是被净化厂异常动静（刚才金属牌激活傀儡的波动？）吸引来的拾荒者、探险者？

石星立刻伏低身体，躲在一堆废弃的金属桶后面，屏息凝神，小心地探头观察。

只见那栋巨大建筑的入口处，燃着一小堆篝火，火光映照出四五个身影。他们衣着破烂，但手里拿着各种自制武器和工具，正在低声交谈，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个不断发出微弱“滴滴”声的简陋灵能探测器。

“……刚才的波动，肯定是从这边传出来的！”

“……是不是什么老机器启动了？说不定有好东西！”

“……小心点，这破厂子邪门得很，上次‘独眼’他们一队人进来，就没再出去……”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探测器有反应，肯定有货！”

是拾荒者！而且是被刚才金属牌激活傀儡的古老能量波动吸引来的！

石星心中一沉。被这些人缠上也很麻烦，他们为了资源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必须绕开他们，从其他入口进入建筑，寻找墨衡或者留下记号。

就在他准备悄悄后退，寻找其他路径时，他怀中那枚金属牌，忽然再次微微发热，并且朝着建筑深处的某个方向，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在指引的脉动。

同时，他意识深处的“观测者印记”，似乎也接收到了金属牌的指引，旋转方向隐隐调整，与那脉动的方向产生了微妙的同步。

仿佛在告诉他：重要的东西，或者……汇合的点，在那个方向。

石星握紧金属牌和“定魄”罗盘，深吸一口气，转身融入净化厂深处更加浓重的阴影与迷雾之中。

前方的道路，依旧危机四伏。但有了这意外的“钥匙”和逐渐复苏的力量，或许，他能在这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中，找到一线生机，与导师重逢。

而净化厂上方，那笼罩一切的、泛着微绿荧光的瘴气，似乎在无人察觉的维度里，极其缓慢地，随着石星身上那枚金属牌和“观测者印记”散发的、微不可查的古老波动，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涟漪般的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