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与导师（1/2）

深度恢复室的灵能温养如同温暖的母体，缓慢修复着石星濒临崩溃的精神。二十四小时的沉睡，驱散了肉体的极度疲惫，但测试中那跗骨之蛆般的疯狂低语和恐怖影像，依旧在他意识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醒来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粗暴地清洗过，变得异常敏感和……脆弱。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依旧，但氛围悄然发生了变化。艾拉博士调整了他的课程，大幅减少了直接的精神对抗练习，增加了更多理论知识和灵能本质的解析，试图帮助他从根源上理解自身的力量，而非单纯地恐惧和抵抗。

然而，石星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变得不同了。

训练中心的其他学员，看他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最初的好奇，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忌惮和疏离。当他走过走廊时，交谈声会刻意压低；在公共休息室，他周围的座位常常是空的。那个叫炎烁的红发少年，虽然不再主动搭话，但偶尔投来的目光中，探究之余，更添了一丝仿佛看“异类”的意味。

“听说他差点在三级测试里失控……”

“污秽亲和……果然都是行走的炸弹……”

“中心怎么会收容这么危险的……”

零碎的窃窃私语，如同细小的冰刺，不断积累。石星变得更加沉默，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待在房间或图书馆，沉浸在艾拉博士推荐的灵能基础典籍中，试图用知识来武装自己，理解这既带来痛苦又无法摆脱的能力。

这天下午，他在图书馆一个僻静的角落，正对着一本厚厚的《灵能谱系与高维干涉概论》皱眉。书中的理论艰深晦涩，许多概念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能量共鸣的相位偏移，并非线性叠加，而是遵循……”他喃喃自语，感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卡在共鸣模型这里了？”

一个温和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石星抬头，看到一位穿着朴素灰色长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者不知何时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他手里拿着一本纸质古籍，看起来年代久远，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灵能波动，就像个普通的退休学者。

石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不太习惯和陌生人交流，尤其是在这里。

老者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很多新人都会在这里卡住。他们把灵能想象成水流或者光线，但本质上，它更接近于一种……‘概率的涟漪’。你试图用确定的公式去套用不确定的干涉，自然会感到困惑。”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没有光芒，没有能量波动，但石星却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光线，甚至他自身的灵能，都随着老者那看似随意的一点，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难以捕捉的同步“震颤”。

“看，不是推动，是……邀请它们按照你的意愿排列。”老者温和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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