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网缚初显与萌芽之问（1/2）

永恒花园的时光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状态下流逝。晶体种子的嫩芽在成功淬炼出那一丝“源初灰烬”后，仿佛打开了某种枷锁，成长速度明显加快。它不再满足于仅仅吸收能量，开始更主动地“塑造”周围的环境。

它以自身为中心，引导着光粒、生命气息与辰散逸的暗能量，如同一个微型的能量织工，在废墟之上编织着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淡灰色能量脉络。这些脉络渗入土壤，连接起那些新生的嫩芽，形成一个初具雏形的、极其脆弱的共生网络。

这个网络的存在，让花园废墟的生机不再零散脆弱，而是有了微弱的协同性。一株嫩芽受到的滋养，可以通过脉络微微分享给另一株；一处空间的能量失衡，也会通过网络引起细微的波动，提醒中心的种子进行调节。

它甚至开始尝试与辰建立更“积极”的互动。不再是无意识的能量飘散，而是主动分出一缕极其纤细的淡灰色能量丝线，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的意味，再次触碰向辰周身的能量屏障。

这一次，能量丝线中蕴含的不再是简单的“存在”宣告，而是更复杂的意念，一个源自它不断成长核心的、懵懂的疑问：

“……你……是……什么……？”

这个疑问，纯粹而直接，不带有任何恐惧、敌意或祈求，只是基于长久观察后的好奇。它感知到辰与它吸收的能量同源，却又如此不同；感知到辰的强大与危险，却又从未真正伤害它；感知到辰时常散发的矛盾与痛苦，却又无法理解。

辰被这突如其来的、直接的哲学性提问从沉思中惊醒。他低头，看着那缕试图触碰他、传递疑问的淡灰色能量丝线。毁灭的意志本能地想要碾碎这僭越的探询，但那意念中的纯粹好奇，却又让他那充满悖论的心绪为之一滞。

他是什么？

他是辰，是毁灭的化身，是终焉的执行者，是星晨不敢面对的那部分黑暗，是绫波制造的完美平衡者…

但这些定义，在经历了最近的种种后，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绝对和清晰。

他沉默了许久久。那缕能量丝线得不到回应，却并未退缩，依旧执拗地维持着触碰的姿势，传递着同一个疑问：“……你……是……什么……？”

最终，辰没有摧毁那丝线，也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包裹着暗能量的一根手指，极其轻微地、几乎算是触碰地，点在了那缕淡灰色的能量丝线顶端。

没有能量交换，没有信息传递。

只是一个简单的、冰冷的接触。

仿佛是一个拒绝回答却又承认其存在的信号。

能量丝线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收了回去。种子似乎“理解”了这个回应，不再追问，继续专注于编织它的共生网络。但辰那简单的触碰动作，却让他周身的气息再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紊乱。

……

绝对虚无苗圃。

冰冷的机制忠实地记录着远方“种子”构建能量网络以及向辰提问的每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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