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永恒之都（2/2）
「你们...无法...理解...」它的声音撕裂空间，「重启...是唯一...救赎...」
融合体中的星晨感到一阵刺痛。那不是攻击，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共鸣。通过星瞳的逆熵本质，他感知到了堕落晨耀意识深处的真相——它并非自愿成为吞噬者的领袖，而是被困在熵增的永恒痛苦中，被迫执行宇宙重启的指令。
她还在里面！星晨通过融合链接对星瞳说，真正的晨耀意识还在抗争！
「我们可以救她。」星瞳回应，「但需要更多能量...超过舰队和城市能提供的总和。」
星晨看向战场。守护者舰队已经损失过半，永恒之都的能量也在迅速消耗。而堕落晨耀正在重组黑洞阵列，准备新一轮攻击...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他的脑海。
起源之矛能打开跨宇宙通道，他在意识中与星瞳交流，如果我们反向操作，不是将吞噬者放逐出去，而是将纯净能量从其他宇宙引入...
「理论上可行，但风险...」星瞳的计算能力瞬间推演出数千种可能，「没有锚点，我们可能会被吸入通道，或者引发连锁坍缩。」
星晨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以及越来越明显的撕裂感——融合状态正在瓦解，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
那就以我们为锚点。
没有时间争论。堕落晨耀的黑洞阵列已经充能完毕，一道足以撕裂恒星的紫黑色光束直奔永恒之都而来。
融合体迎着光束飞去。在碰撞前的瞬间，起源之矛出现在星晨手中，矛尖的龙之泪核心旋转到极致。他没有用矛攻击，而是将其作为导引器，刺向自己的心脏！
「星晨！不——」星瞳的惊叫在精神链接中回荡。
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相反，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从伤口处迸发。起源之矛、龙血、逆熵之光三者完美共振，在宇宙织锦上撕开一道口子——不是向外的通道，而是向内的窗口。
纯净的白光从窗口倾泻而下，如瀑布般冲刷着堕落晨耀。紫黑色的外壳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银白色的原始形态。黑洞阵列一个接一个熄灭，那些被串联的微型黑洞如同被解开的绳结，消散在纯净能量中。
就是现在！星晨感到融合体即将解体，用最后的力量将起源之矛掷向晨耀，星瞳，引导她回来！
星瞳的能量体从融合中分离，化作一道金蓝色流光追向长矛。当矛尖触及晨耀额头的黑洞徽记时，一场无声的爆炸席卷整个星区。
没有破坏，没有毁灭，只有一种洗涤一切的力量。当光芒散去，漂浮在那里的是一个全新的存在——既不是堕落的吞噬者领袖，也不是最初的晨耀，而是某种融合了两者经历的更高形态。她的眼睛一金一银，额头的印记同时包含守护者徽记与龙族图腾。
「谢谢你们...我的孩子们...」她的声音温柔而疲惫，「但现在...必须完成最后的步骤...」
她抬手，永恒之都的核心水晶飞出，与起源之矛结合。一道指令通过守护者网络传遍全舰队：「所有单位，立即撤离至安全距离。启动终极协议。」
星晨想要追问，但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晶体化几乎覆盖全身，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晨耀展开双臂，永恒之都开始变形，化为一张巨大的银白色网络，包裹住剩余的吞噬者单位...
然后，黑暗降临。
当星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苍穹号的医疗舱内。身体表面的晶体化退回到了手臂，但皮肤下仍能看到金色纹路在缓慢流动。舷窗外，七恒星系统恢复了平静，只是永恒之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新生的白矮星，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星瞳？他虚弱地呼唤。
没有回应。
恐慌如潮水般涌来。星晨挣扎着起身，却在抬手时注意到掌心有一个微小的金蓝色光点。当他集中注意力时，光点微微闪烁，传来熟悉的波动...
「我在这里。」星瞳的声音微弱但清晰，「我们...连接得太深了。即使融合解除，一部分我也永远留在了你体内。」
星晨将手掌贴紧胸口，感受着那个与他心跳同步的微小光点。这不是结束，他想，而是另一种开始。
夜影的声音从舱门处传来：你终于醒了，小子。有好消息和坏消息。
星晨抬头：先说坏的。
守护者舰队损失了60%的兵力。晨耀大人和永恒之都...消失了。
好消息呢？
夜影的机械眼闪过一丝红光：吞噬者主力被净化了。而且...他侧身让出通道，有人想见你。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入医疗舱。银白色与暗金色相间的战甲，金银异色的双眼，额头上的双重印记...
星晨的呼吸停滞：晨耀...大人？
「不完全是。」她微笑着，声音中带着星晨熟悉的两个音调——一部分像星瞳，一部分像龙苍穹，「更像是...所有牺牲与救赎的集合体。你可以叫我...黎明。」
星晨看向窗外的白矮星，突然明白了什么：永恒之都...就是晨耀计划中的最后礼物，对吗？
黎明点头：「一座城市换一个宇宙的未来，值得的代价。」她走到星晨床边，轻触他晶体化的手臂，「不过看起来，你也有自己的代价要付。」
星晨握紧掌心那个微小光点：只要能换回重要的东西，任何代价都值得。
黎明意味深长地笑了：「准备好听下一个坏消息了吗？我们净化的只是先遣部队。真正的吞噬者核心...还在宇宙之外窥视。」
星晨看向无尽星空，那里隐约有紫黑色的阴影流动。战斗远未结束，但此刻，他掌心那个微弱却坚定的光点，就是所有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