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时间长河（1/2）
龙家秘境的晨雾还未散去，龙尘已经站在界标之门前。门户上的金纹比昨日又蔓延了几分，如同活物般蠕动着。他握紧手中的暗影之种，晶体边缘已经出现细微裂痕——时之锚阵法正在逐渐失效。
准备好了吗？灵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换了一身银白色劲装，眉心龙纹比往常更加明亮，手中捧着辉留下的冰晶碎片。
龙尘点头，看向身旁的楚婉柔：阵法还能维持多久？
最多十二个时辰。楚婉柔眉头紧锁，如果到时候你们没回来...
我们会回来的。龙尘打断她，不想听那些不祥的假设。他转向灵儿，《时序之书》上说，我们需要在双生结界内同时激活三种力量，才能打开通往时间长河的门径。
灵儿将冰晶碎片递给白芷嫣：如果我们失败...
没有如果。白芷嫣罕见地强硬打断，她将一枚青玉吊坠挂在灵儿颈间，这里面封存着一味回魂散，危急时刻咬碎它。
龙尘与灵儿相视一眼，同时激活手腕上的双生花印记。黑银交织的光芒从两人身上升腾而起，形成一个椭球形结界。龙尘催动九星龙印的暗影能量，灵儿则释放星纹之力，楚婉柔在外围注入冰凰灵力作为媒介。
三种力量交汇的瞬间，结界内部的空间开始扭曲。龙尘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长、压缩、又重组，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龙家的屋檐、终末冰原的极光、金色沙漠的城堡残骸...最后归于一片银蓝色的虚无。
这是...时间长河？龙尘环顾四周。没有水，没有河床，只有无数闪烁的光点如星辰般悬浮在黑暗中，每个光点内都映照着某个时间片段。
灵儿紧握他的手：我们必须在时间乱流中找到源头。古籍上说逆流而上，见己之本
两人开始在这片奇异空间中前行。每走一步，周围的光点就会发生变化，有些突然加速闪烁，有些则黯淡熄灭。偶尔会有光点主动靠近，展示出他们过去的片段——龙尘第一次觉醒九星龙印的痛苦、灵儿在龙家花园与星璃意识的初次对话、两人在终末冰原上的生死与共...
小心！龙尘突然拉住灵儿。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正在吞噬周围的时间光点。
时间污染...灵儿银蓝龙纹大亮，我们得绕过去。
就在他们改变方向时，漩涡中突然伸出无数金色触须！龙尘挥剑斩断几根，但更多触须缠了上来。最危险的一根直接刺向灵儿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双生花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百丈外的另一个位置——时间跳跃再次自动触发。
它追踪的是星纹能量。龙尘喘息着，说过星纹是终焉之门的定位器。
灵儿突然指向远处：看那里！
在无数光点的尽头，一道银蓝色的光柱贯穿虚空。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其中纯净的时间能量。
源头！龙尘精神一振，但怎么过去？
周围的时空开始不稳定，越来越多的金色漩涡出现，像饥饿的野兽般围拢过来。更糟的是，两人手腕上的双生花印记开始闪烁——能量消耗太大了。
灵儿突然闭上眼睛：信任我。
她引导龙尘的手按在自己眉心龙纹上。刹那间，两人的意识再次交融，如同在维度间隙时那样。但这次更加深入，龙尘不仅能看到灵儿的记忆，甚至能感受到她每一丝情绪的波动——她对龙家复杂的情感，对星璃和月华意识的接纳，还有对...他的那份温暖悸动。
同样，灵儿也完全向他敞开了心扉。龙尘感受到她的意识触碰着自己最隐秘的角落——那些对身世的迷茫，对力量的渴望，以及对灵儿日益加深却不敢言明的感情。
在这种深度连接下，两人无需言语便达成共识。他们同时放开对外界的所有抵抗，让双生契约的能量完全包裹住两人，化为一道黑银交织的流光，径直冲向远处的银蓝光柱！
金色漩涡疯狂追击，但纯粹的双生能量速度更快。当流光触及银蓝光柱的瞬间，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仿佛都消失了。
龙尘感觉自己同时存在于无数时间点：他是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是觉醒九星龙印的少年，是穿越维度间隙的战士...而灵儿同样如此，三种意识在时间长河中达到完美统一。
当这种奇异感觉褪去时，他们站在一片银蓝色的上。没有天空，没有边际，只有平静的倒映着无数星辰。湖中央生长着一株晶莹剔透的树，枝叶间悬挂着水滴状的晶体。
时间源头...灵儿轻声呢喃，声音在静止的时空中产生奇特的回声。
两人走向水晶树。靠近时，龙尘惊讶地发现每片叶子上都刻着名字，有些已经枯萎，有些则生机勃勃。
这是...
时间守护者的名册。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水晶树下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像人，却由流动的银光组成，每个守护者都负责维护一段时空的秩序。
身影清晰了些，变成一个银袍女子的形象。她没有五官，但龙尘能感觉到的目光。
你们来寻求时之泪。这不是疑问句。
龙尘点头：我们的世界正被时间污染侵蚀，需要时之泪净化。
银袍女子飘向水晶树，摘下一颗水滴状晶体：每滴时之泪都是一个守护者最珍贵的情感结晶。要获得它，你们必须用等价的记忆交换。
她伸手轻触龙尘额头，一幕画面浮现——年幼的龙尘在雨中跪拜母亲墓碑，那是他最后一次哭泣。
龙尘猛地后退，这段记忆不行！
银袍女子转向灵儿，同样一幕画面浮现——龙尘与灵儿初次相遇，他递给浑身是伤的她一块手帕。
灵儿脸色煞白，下意识捂住胸口。
选择吧。银袍女子平静地说，用最珍贵的记忆换取时之泪，或者空手而归。
龙尘咬牙：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时间是公平的，给予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银袍女子飘回树下，你们身上唯一值得交换的，就是那些定义你们是谁的核心记忆。
灵儿突然问道：如果...如果时间守护者堕落了呢？谁来净化他们？
银袍女子静止了一瞬：理论上，守护者不会堕落。但如果发生...只有时之泪能净化污染。代价是，献祭者将永远遗忘与被净化者的所有关联。
龙尘心头一震：时曾经是守护者？被谁净化的？
银袍女子没有正面回答：时间到了，做出选择吧。
就在龙尘挣扎时，灵儿突然上前一步：我愿用——
等等！龙尘拉住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忘记我们的初遇，你可能会忘记对我的...
信任。灵儿轻声说，我记得《时序之书》上的话：情感不会真正消失，只会改变形式她抚摸着双生花印记，有些连接，超越记忆。
龙尘还想反对，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水晶树的枝叶哗啦作响，银蓝湖面泛起波涛。
不好！银袍女子声音首次出现波动，有人在主世界强行召唤的本体！
龙尘想起青铜面具人的血祭：暗影教廷！他们集齐了十二个被时间污染的血样！
震动越来越强，水晶树开始出现裂痕。银袍女子的身形开始不稳定：没有时间了！要么现在交换，要么永远失去机会！
灵儿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那颗时之泪：我愿用初遇记忆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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