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婚礼(2/2)
巴差并非毫无察觉。他能感觉到哥哥骤然紧绷的身体和冰冷的低气压,也能感觉到那道来自达纳蓬的、带着审视与兴趣的目光。他悄悄伸出手,在桌子
他汶的拳头猛地一僵。
巴差的手指细软,带着温凉的触感,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地,将他紧攥的手指掰开,然后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了他的掌心,轻轻握住。他没有看他汶,目光依旧看着前方,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动作,但那份无声的依赖和安抚,却像一股暖流,精准地注入他汶冰封的心湖。
他汶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他反手,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巴差的手,仿佛要将那点温暖和确认牢牢锁住。他没有看巴差,但周身那股骇人的戾气,却因为掌心的温度而悄然消散了些许。
达纳蓬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浅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被更浓的兴趣所取代。这对师兄弟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婚礼在午后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散去。达纳蓬也优雅地起身告辞,临走前,他的目光再次意味深长地掠过巴差,然后对普拉维特和萍姨微微颔首,转身离开。那姿态,仿佛他只是个普通的祝福者,但留下的暗涌,却远未平息。
热闹散去,小院重归宁静,只剩下自家人。萍姨(妈妈)和普拉维特(爸爸)脸上带着疲惫却幸福的笑容,看着眼前这几个让他们生命圆满的孩子。
他汶这才彻底松开一直紧握着巴差的手,但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残局,动作比平时更加用力,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巴差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走了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汶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巴差绕到他面前,仰起小脸,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和安抚:“哥哥,你别生气了。”
他汶垂下眼眸,对上巴差那双清澈见底、此刻写满了“我只在乎你”的眼睛,心头那股因达纳蓬而燃起的无名火,仿佛被这眼神一点点浇灭。他沉默了几秒,才硬邦邦地开口:“……没生气。”
“骗人,”巴差小声嘟囔,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汶依旧紧抿的嘴角,“这里都绷得紧紧的。”
他汶被他这孩子气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有些狼狈地别开脸,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他抓住巴差作乱的手指,语气依旧生硬,却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缓和:“……少废话。帮忙收拾。”
“知道啦!”巴差立刻眉开眼笑,知道哥哥这是不生气了。他乖巧地应着,开始麻利地帮忙收拾碗筷。
威罗看着这对别扭师兄弟的互动,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塔纳贡则屁颠屁颠地跟在萍姨(妈妈)身后,帮着把收到的贺礼搬进屋里。
夕阳西下,将小院的影子拉得很长。婚礼的喜庆渐渐沉淀为日常的温馨。对于普拉维特和萍姨而言,这是漂泊半生后的尘埃落定;对于威罗、他汶、巴差和塔纳贡而言,这是孤苦灵魂找到的最终归宿。
然而,达纳蓬这只偶然闯入的雄狮,虽然今日优雅退场,但他留下的目光,却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虽暂平,那深处的暗流却已悄然涌动。他汶那超乎寻常的警惕与占有欲,巴差那不自知的、足以引人觊觎的美丽,都预示着,这个刚刚圆满的家,未来的路,或许并不会一直如此平静。但无论如何,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个叫做“家”的堡垒,足以面对任何风雨。
(还是说会希望两个小苦瓜能活的轻松一点吧,有了妈妈以后再苦都能熬过去的。我们的巴差和他汶再也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也包括威罗和塔纳贡哈,妈咪也爱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