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半年后（1/2）

半年后。

深夜的寒意渗入公寓每个角落，唯有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降谷零脸上，明明灭灭。

手指敲击键盘，高级权限密钥被输入，一个前所未有的界面在屏幕上铺展开来。

与他过去作为“波本”所见到的截然不同，更复杂，也更幽深，信息分区密密麻麻，各自标注着令人心悸的权限等级。

这是他如今地位提升的证明——虽不及昔日朗姆权倾一时，却已稳稳凌驾于绝大多数核心成员之上。

金发青年面色冷凝，视线迅速扫过那些功能区块。

他无视了那些标注着猩红色警告的加密档案区，光标毫不犹豫落入搜索栏，键入了他半年来无数次输入又无数次失望的关键词。

屏幕上，冰冷的字流如瀑布般飞速刷新掠过，倒映在他紧盯着屏幕的紫灰色眼眸中。

速度快得几乎捕捉不到具体内容，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和信息残像。

时间在寂静中飞速流逝。

窗外，墨黑的天色逐渐褪成灰蓝。

一丝稀薄黯淡的晨光，悄无声息的从窗帘缝隙间斜切而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纤细而苍白的光带。

“……”

金发青年搭在电脑上的手缓缓垂下，身体颓然后靠，抵上身后的床沿。

不知不觉间，他的周身已然笼罩上一股浓重的疲惫与失望，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又是一无所获。

整整一夜，他近乎自虐般筛查了所有自己能够接触到的行动报告和情报摘要。

那些文件记录严谨、细节密布，他却未能从中筛出哪怕一丝一毫与那人失踪相关的有效线索。

只有一片熟悉的、彻底的，令人绝望的空白。

这种空白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宣判。

降谷零用力抹了把脸，指尖粗暴撩开垂落额前的金发，露出光洁却紧绷的额头。

不能就此沉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这一夜时间也并非全无收获。

在半年前那个关键时间点前后，有几个任务的档案透着不寻常的气息，涉及的几个势力名字值得深挖。

他将其牢牢记在心里，偏头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睡眠显然已是奢望了。

他索性起身去盥洗室里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冰凉的温度刺激着他头脑中几乎僵滞的神经，而后又重新坐回屏幕前。

既然睡不着，那就再多看一会儿组织的情报资料吧。

这一次，他心情平静无波的将光标移向了那些最初被他刻意避开的、闪烁着不祥红色的高机密档案区。

之所以会在一开始避开查看这些，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寻找的那人的消息一定不会在组织这些重要文件当中，反倒是在细枝末节处更容易寻觅到相关线索。

只是现在，随着一份份加密档案在核验过密钥后一一展开，降谷零略微松懈的神情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神贯注的凌厉，紫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如同嗅到了异常气味的猎豹。

他此刻使用的密钥，并非来自“波本”，而是经由那位先生默许、继承了“朗姆”部分权限的特殊通行证。

这本身就是一个寄予着强烈器重的暗示信号——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组织内网一直都会严密监控着每一个密钥的访问记录。降谷零现在敢大张旗鼓的四处搜寻，也是打着自己“初上手情报组负责人”的借口。

算是新官上任，光明正大的熟悉手底事务资料。

只是他没有想到，朗姆的这份旧密钥除了权限比其他成员高出一截以外……居然还有着其建造者赋予的、不为人知的特殊性。

降谷零屏住了呼吸。

——朗姆竟胆大包天到在这种被严密监控的系统内，私自建立了一个仅对他自身密钥可见的、绝对隐匿的加密空间！

这简直是兵行险招，疯狂至极。

而这个意外发现，也叫降谷零忍不住加快了几分心跳。

能让组织前二把手仔细藏匿起来的信息……

价值必定不容小觑。

因此，在点开这个文件夹之前，降谷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

然而下一秒，他还是被其中的内容狠狠冲击到了精神。

文件里面罗列着的，居然是十数份以组织高层核心成员代号命名的文件。无需细看，其性质已然昭然若揭。

降谷零稳了稳自己骤然波动起来的心神。

这些是……朗姆多年来精心收集、用以制衡他人的把柄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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