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混沌元丹定基（1/2）
洞窟崩塌，能量乱流如末日狂潮席卷。姬昊携着张天成化作的金色遁光，在崩落的巨大锈蚀金属块与狂暴暗红能量的缝隙间惊险穿梭，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身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鸣、祭坛彻底瓦解的悲鸣、以及“旧影”信徒们临死前绝望的嚎叫。那心脏阴影最后爆发的无差别攻击，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连沈墨都吃了亏。
“咳咳……”张天成被姬昊带着疾飞，忍不住又咳出几口鲜血，其中夹杂着暗淡的金色光点（损耗的“源种”灵性）和细微的暗红锈色（侵入的污染）。引爆“钥匙碎片”的反噬，以及全力催动“源种”的消耗，让他此刻虚弱到了极点，紫府内的文心树光芒黯淡，灵鉴心镜布满细微裂痕，丹田那颗新晋后期巅峰的金丹也旋转滞涩。
“林道友，撑住！”姬昊声音凝重，他能感觉到张天成气息的萎靡，“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鬼地方！那邪魔最后的爆发引动了地脉和秘境禁制的连锁反应，整个‘迷光雾海’恐怕都要不稳！”
话音未落，他们刚刚冲出的通道口，就被后方涌来的、混合着崩塌岩石与狂暴“晦迹”污染的能量洪流彻底淹没、堵塞！不仅如此，四周洞壁也在剧烈震颤，更多的裂缝出现，暗红色的污染液体如同血液般从裂缝中汩汩涌出，与崩塌的碎块混合，形成更加危险的环境。
两人被迫在错综复杂、且不断塌陷的洞窟通道网络中亡命奔逃。姬昊凭借皇道龙气的霸道与对能量的敏锐感知，勉强辨识着相对安全的路径，但情况越来越糟。不仅后方追兵（残余的“旧影”爪牙和可能追来的沈墨）是威胁，整个“蚀心王庭”地下结构的崩溃本身，就成了最大的死亡陷阱。
“走这边！”姬昊猛地拐入一条相对狭窄、但暂时还算完整的岔道。然而，刚进入岔道不过百丈，前方通道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仿佛无数齿轮空转的“咔咔”声，紧接着，通道壁上的暗红锈蚀纹路骤然亮起，数道由精纯“晦迹”污染凝聚而成的暗红锁链，如同毒蛇般从墙壁、地面、顶部激射而出，缠绕向两人！这显然是“王庭”崩溃前被激发的最后防御或同归于尽机制！
姬昊怒喝，龙纹金锏横扫，金光爆发，将大部分锁链震碎，但仍有两条刁钻的锁链绕过他的防御，缠向了虚弱的张天成！
张天成勉力提起一丝“源光”，点在锁链上，锁链剧颤，侵蚀速度稍缓，但并未立刻断裂，反而趁机收紧，恐怖的污染之力透过护体灵光，开始侵蚀他的身体！
“殿下……不必管我！你先走！”张天成咬牙道，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累赘。
“少废话！”姬昊眼神一厉，竟是不退反进，一把抓住缠在张天成身上的锁链，低吼一声，周身皇道龙气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硬生生将那两条锁链连同其源头的一块墙壁扯得粉碎！但他自己也因此动作一滞，被侧面袭来的一道暗红能量余波擦中肩膀，铠甲碎裂，皮开肉绽，伤口处迅速泛起暗红锈色！
“殿下！”张天成一惊。
“无妨！”姬昊脸色白了一分，但眼神依旧坚定，“跟紧我！”
两人继续前冲。不知在崩塌与污染的迷宫中穿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于暗红锈蚀的光亮——那是一种更加幽暗、深邃、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漆黑，其中又混杂着极其微弱、不断变幻的混沌色泽。
“是‘混沌归墟’的边缘！”姬昊认出了那地方，脸色更加难看，“传闻‘迷光雾海’最深处，连接着一片连光线和神识都能吞噬的混沌虚无之地，乃是秘境绝地中的绝地！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后方，崩塌与污染追袭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零星的、充满怨毒的呼喊（残余“旧影”信徒的追击）。前方是绝地，后方是绝路。
“没得选了！”姬昊一咬牙，“进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总比被后面那些疯子追上，或者被活埋强！”
张天成看着那片深邃的、散发出令他体内“源种”都微微悸动的混沌幽光，点了点头。太初灵性对那片区域，竟似乎有一丝本能的“亲近”与“渴望”。
两人不再犹豫，化作两道流光，一头扎进了那片被称为“混沌归墟”的幽暗边界。
进入的刹那，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冷粘稠的水膜。所有的声音——崩塌声、嘶吼声、能量乱流的呼啸声——瞬间远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悸的寂静。
视线所及，并非完全的黑暗，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混沌”。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固体、液体、气体的分别。只有缓缓流淌、变幻不定的混沌气流，这些气流呈现出灰、白、黑、以及种种无法名状的色泽，彼此交织、湮灭、又重生。神识在这里完全失效，仿佛被这片混沌彻底吞噬。就连灵力运转，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和扭曲，变得异常艰难。
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最基本的五感（也被严重削弱），以及对自身能量和“道”的感知。
姬昊的皇道龙气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金光只能照亮周身数尺范围，且光芒不断被混沌气流侵蚀、吸收，消耗巨大。他肩膀上的伤口，在混沌环境的侵蚀下，锈蚀蔓延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但并未停止，依旧带来持续的剧痛和灵力滞涩。
张天成的情况稍好。他体内的太初灵性，在这片纯粹的混沌环境中，虽然也受到压制，但那种“同源”般的亲近感却更加强烈。“源种”自发地散发出微弱的混沌光华，竟能略微驱散靠近的、过于狂暴的混沌气流，并从中汲取一丝丝极其精纯、古老、不带任何属性的“混沌源气”，缓慢滋养着他近乎干涸的经脉与金丹。这发现让他精神一振。
“这里……对我的恢复有益。”张天成传音给姬昊，声音在混沌中显得极其微弱。
姬昊也察觉到了张天成气息的微弱回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更多的是凝重：“此地诡异，不可久留。我们必须找到出路，或者至少，一个相对稳定的地方让你疗伤。”
两人在混沌中艰难跋涉，如同盲人摸象，只能凭直觉选择一个方向前进。混沌气流时而温和，时而狂暴，卷起无形的乱流，稍有不慎就会被冲散。姬昊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用皇道龙气化作一条金色光带，连接在两人手腕上，以防失散。
不知走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就在两人都感到灵力即将耗尽、心神疲惫不堪时，前方混沌气流突然变得平缓，中心处，隐约出现了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光芒。
那光芒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混沌深处自行孕育而出，呈现出一种纯净到极致的“混沌原色”——非黑非白，非灰非彩，却仿佛包含了所有颜色的可能，又似乎什么颜色都不是。光芒只有米粒大小，静静悬浮在一片相对平静的混沌气流中央，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都感到宁静与向往的古老道韵。
“那是……什么东西？”姬昊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那点光芒。皇道龙气本能地感到一丝敬畏。
张天成体内的“源种”却在此刻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仿佛离家多年的游子见到了故乡的灯火，散发出强烈的渴望与共鸣波动！紫府中的文心树无风自动，枝叶朝着那光芒的方向微微弯曲，灵鉴心镜上也映照出那点光芒纯粹到极致的混沌本质。
“混沌……元丹？！”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张天成的脑海。并非来自任何记忆或知识，而是“源种”与那光芒共鸣时，自然浮现的明悟！
此乃天地初开时，最原始的一缕混沌本源，历经无穷岁月，在“混沌归墟”这等绝地中孕育出的先天奇物！蕴含最纯粹的“太初”道韵，是任何修炼混沌、起源、包容类大道修士梦寐以求的至宝！若能炼化，不仅可治愈一切道伤，夯实无上道基，更可为将来凝结“混沌元婴”打下不可撼动的根基！
“机缘！天大的机缘！”张天成心中震撼狂喜，但随即又升起无比的警惕。这等天地奇珍，岂会轻易获得？必有守护或考验！
果然，就在两人靠近那点“混沌元丹”光芒约百丈范围时，四周原本平缓的混沌气流，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混沌漩涡！漩涡中心产生一股恐怖的吸力，要将两人连同那片空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同时，混沌气流中，开始凝聚出一个个模糊的、由纯粹混沌能量构成的影子，这些影子没有固定形态，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乱与毁灭气息，缓缓朝两人逼近。
“混沌守卫……或者说是这片区域自发的防御机制。”姬昊脸色发白，他感觉自己的皇道龙气在这纯粹的混沌漩涡面前，如同风中之烛，随时可能熄灭。肩膀的伤势也在剧烈抽痛。
张天成死死盯着漩涡中心那点稳定的“混沌元丹”光芒。他能感觉到，“源种”的渴望与那元丹的吸引是双向的。元丹似乎也在呼应着他的“源种”！
“殿下，助我一臂之力！我要取那元丹！”张天成眼中闪过决绝。这是他恢复甚至超越巅峰的唯一机会，也是彻底根除体内隐患、奠定无上道基的契机！错过了，可能永不再有！
姬昊看着张天成眼中那近乎燃烧的决意，又看了看自己几乎见底的灵力和恶化的伤势，一咬牙：“好！本皇子为你开路！但只有一击之力！”
说罢，姬昊不顾伤势，将体内残存的所有皇道龙气，连同那枚“皇龙护身符”中蕴含的精纯龙元，尽数注入龙纹金锏之中！金锏爆发出最后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炽烈金光，隐隐有一条凝实无比的细小五爪金龙虚影在锏身盘旋！
“皇道无极，龙腾九霄！破——！”
姬昊用尽最后力气，将金锏朝着前方混沌漩涡最薄弱的一处壁垒，狠狠掷出！金龙虚影携带着他最后的皇道意志与破灭之力，悍然撞入混沌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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