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雾海迷踪，旧影王庭（1/2）
突破后的张天成（林凡），气息沉凝如渊，神光内敛，行动间与幻海秘境变幻莫测的环境愈发契合。他如同一道无声的影子，穿梭在瑰丽与危险并存的霞光雾霭之间，目标明确地朝着那片被标注为“迷光雾海”的绝域前进。
越是靠近雾海区域，周遭环境的变化越是明显。原本绚丽流动的霞光开始变得迟滞、扭曲，色彩也不再分明，而是混合成一种令人不安的、不断变幻的浑浊光晕。空气中精纯的灵气逐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古老、混乱、且隐隐带着侵蚀性的能量乱流。神识在这里受到极大的压制和干扰，即便是张天成突破后更加敏锐的灵鉴心镜，映照范围也大幅缩减，且所见景象光怪陆离，真假难辨。
“迷光雾海，名副其实。”张天成心中警惕提到最高。他并未冒然闯入那翻滚不休、如同活物般的浓郁迷雾边界，而是沿着雾海外围，开始谨慎地探查。
守秘令对“迷光雾海”方向的感应，在突破后变得清晰了一些，但仍显模糊断续，指向雾海深处偏东南的方位。结合沈墨无意中透露的“共鸣谷”，他大致确定了方向。
他首先尝试寻找是否有其他修士留下的痕迹或路径。很快，在雾海边缘一处相对稳定的、由扭曲发光水晶构成的“礁石”上，他发现了几处新鲜的打斗痕迹和干涸不久的血迹。血迹颜色暗红，隐隐带着锈蚀感，显然是“旧影”爪牙或与其交手者所留。附近还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脚印，朝着雾海内部延伸而去，但很快就被不断变幻的地面和涌动的雾气掩盖。
“看来已经有人先一步进去了，而且发生过冲突。”张天成暗忖。会是其他察觉到异常的天骄？还是“旧影”内部的行动？抑或是……沈墨？
他沿着痕迹方向，小心翼翼地向雾海内部深入了约百丈。雾气越发浓郁，五感被严重削弱，只能依靠灵鉴心镜与“源光映照”来感知周围数丈范围内的真实情况。脚下地面松软湿滑，仿佛踏在某种活体菌毯之上，偶尔会踩到一些坚硬、冰冷、形状怪异的物体，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骨骼化石，或是扭曲的金属残骸。
突然，灵鉴心镜传来一阵尖锐预警！前方浓雾中，数道无声无息、却又迅疾如电的暗影，正从不同角度朝他袭来！
张天成身形未动，心念电转间，太初灵性已然自发流转，“灵性护持”瞬间遍布周身。同时，他指尖微动，数缕融合了“鉴心”洞察与新生“源种”净化之力的混沌指风，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向那几道暗影能量流转最核心、也最脆弱的节点！
嗤嗤嗤！
几声轻响，那几道暗影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溃散，化作几缕暗红色的、带着腥臭锈蚀气息的烟雾，迅速被周围雾气同化、稀释。竟是几只完全由“晦迹”污染能量凝聚而成的、形似蝙蝠的“雾影怪”！
“这里的污染已经浓郁到可以自行凝聚出低阶怪物了？”张天成心中一凛。这意味着“迷光雾海”深处的“晦迹”污染浓度，恐怕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甚至可能已经形成了某种稳定的污染生态。
他更加小心，将“源光映照”的范围收缩，但精度提升，仔细分辨着雾气中混杂的能量成分。果然，除了幻海本身的混乱灵气，以及无处不在的、作为背景存在的稀薄“晦迹”污染，在某些特定方向，污染浓度明显更高，且呈现出有规律的流动迹象，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流向雾海深处。
“跟着污染浓度高的方向走！”张天成做出了判断。这很可能是通往“旧影”核心区域或“共鸣谷”的路径。
他循着污染浓度的梯度，在迷宫中般的雾海中艰难穿行。沿途，又遭遇了几波雾影怪和更加诡异、能够寄生在雾气中发动精神攻击的“惑心魔光”的袭击，但都被他或以“源光”净化，或以“鉴心”剑意斩破虚妄，一一化解。突破后，他对这两种力量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消耗也大为减少。
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雾气突然一阵剧烈翻滚，隐约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与灵力爆炸的轰鸣，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熟悉的怒喝。
“是姬昊的声音？”张天成心中一动，悄然潜行靠近。
穿过一片如同帷幕般厚重的雾墙，眼前景象豁然一变。这里似乎是一处雾海中相对开阔的“盆地”，雾气稍淡，露出下方一片布满嶙峋怪石与暗红锈蚀痕迹的荒芜地面。盆地中央，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
一方，正是大衍皇朝三皇子姬昊！他此刻已非平日雍容之态，而是身着明光铠甲，手持一柄龙纹金锏，周身皇道龙气浩荡，化作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虚影环绕飞舞，每一次挥锏都带起风雷之声，威势惊人。与他并肩作战的，还有三名大衍皇朝的修士，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落霞渊见过的那名金甲将领，另外两人也是气息强横的金丹后期好手。
而他们的对手，赫然是超过二十名“旧影”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与张天成之前遇到的略有不同，他们身上的黑色劲装绣着暗金色的、更加复杂的齿轮与锁链纹路，气息也更加凝练凶悍，显然属于“旧影”中的精锐力量。他们结成一个更加庞大、严密的战阵，暗红色的“锈蚀之网”几乎覆盖了小半个盆地，不断侵蚀着姬昊等人的皇道龙气与护体灵光。战阵核心，是三名气息达到金丹后期巅峰、手持奇形权杖的黑衣人，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维持和引导着战阵的力量。
地面上，已经躺着几具大衍修士和黑衣人的尸体，显然战斗已持续了一段时间，且异常惨烈。
姬昊虽强，但面对数倍于己、且结阵而战、力量诡异克制的精锐敌人，也已陷入苦战。他脸色冷峻，额头见汗，金龙虚影已有两条被暗红锈蚀侵染，光芒黯淡。另外三名大衍修士更是伤痕累累，险象环生。
“这些‘旧影’竟然在此布置了如此强大的埋伏？是针对姬昊，还是所有进入此地的人？”张天成隐在雾气边缘，快速分析。他看到盆地另一侧，有一条被暗红雾气笼罩的、似乎通向更深处的狭窄通道，那里的“晦迹”污染浓度高得惊人，几乎化为实质的暗红气流在翻滚。
“那里……可能就是通往‘共鸣谷’的路径之一。姬昊他们可能是无意中撞破了这里的防御，或者……是被故意引来的？”张天成思忖着是否要出手相助。姬昊曾救过他，且是抗衡“旧影”的重要力量，于公于私都应援手。但此地凶险，暴露自身也可能引来更大麻烦。
就在他犹豫之际，战局突变！
那三名主持战阵的黑衣人忽然齐声厉喝，手中权杖猛地顿地！整个暗红“锈蚀之网”骤然向内收缩，凝聚成三道水桶粗细、凝练到极致的暗红锈蚀光矛，带着刺耳的尖啸和恐怖的污染意志，分别射向姬昊和另外两名伤势较重的大衍修士！
这一击，显然是蓄谋已久的绝杀！威力远超寻常！
姬昊脸色剧变，狂吼一声，将皇道龙气催动到极致，九条金龙虚影（包括两条受污染的）同时汇聚于身前，化作一面璀璨夺目的金色龙纹巨盾，迎向射向自己的光矛！
另外两名大衍修士也是亡魂大冒，拼尽全力祭出防御法宝。
轰！轰！轰！
三声巨响几乎同时炸开！金色龙纹巨盾剧烈震荡，表面出现道道裂痕，姬昊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身形踉跄后退。而那两名大衍修士更惨，他们的防御法宝在暗红光矛的恐怖侵蚀下，灵光迅速黯淡、崩碎！光矛余势不减，狠狠轰击在两人身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两名大衍修士的护体灵光瞬间溃散，身体被暗红光矛贯穿！恐怖锈蚀之力疯狂侵蚀他们的血肉与神魂，两人如同被泼了强酸，身体迅速干瘪、锈蚀，转眼间便化为两具布满红锈的枯骨，轰然倒地，生机尽灭！
“混账！”姬昊目眦欲裂，愤怒到了极点。剩下的那名金甲将领也是悲愤交加，怒吼连连。
“皇子殿下，束手就擒吧！此地已是我‘蚀心王庭’之领域，尔等闯入，唯有化为锈蚀，滋养我主荣光！”一名主持战阵的黑衣人冷笑着开口，声音沙哑阴森。
“蚀心王庭？”张天成记住了这个名字。看来，这就是“旧影”在幻海秘境中的据点或分支名称了。
姬昊擦去嘴角鲜血，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邪魔外道，也敢妄称王庭？今日，本皇子便踏平你这污秽之地！”他虽处劣势，但皇者傲气不减，周身气势不降反升，竟是要燃烧精血，拼死一搏！
那三名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也更加兴奋：“冥顽不灵！结‘蚀魂大阵’，炼了他的皇道龙气，必是大补！”
眼看更加惨烈的搏杀即将爆发——
张天成不再犹豫！
他身形骤然从雾气中射出！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偷袭那三名阵眼黑衣人，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盆地边缘、那些维持着“锈蚀之网”基础运转、相对分散的十几名普通精锐黑衣人身上！
突破后的速度全力爆发！《五行挪移术》在“源种”灵性的加持下，仿佛与周遭混乱能量产生了更深的共鸣，挪移轨迹更加诡秘难测！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名黑衣人身侧，手中“藏锋”剑不知何时已然在手，剑身混沌光华内敛，却隐隐有“源初”符文虚影流转。
“鉴心·源斩！”
一剑挥出，没有惊天剑啸，只有一种仿佛能斩断污染源头、净化万物的无形剑意！剑光过处，那名黑衣人周身的暗红护体灵光如同遇到克星，无声消融，剑锋精准地掠过其脖颈，一颗头颅带着惊愕的表情飞起，伤口处并无鲜血，而是喷涌出暗红色的污染雾气，随即被剑意中蕴含的“源光”净化、湮灭！
一击得手，毫不停留！张天成身影再次消失，出现在另一名黑衣人身前，同样是一剑！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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