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哀家的儿····(2/2)
她不想步盛娇的后尘,又惧怕父亲的威势,鬼使神差去见了沈薇。
竟是得知一个天大的秘密。
想到这,贤妃手指发颤,这几个月,皇帝基本不进后宫,但她依旧存着些许希望。
日日喝那苦涩,能怀男胎的汤药,想着哪日陛下翻了她的牌子,好一举怀上龙嗣。
却原来······司烨根本没有碰过她。
不管她是否听从父亲的话,她最终都会和两个姐姐一般不得善终。
她不想呆在宫里了,也不想落得她们那样的下场,垂眸盯着手中的信笺,手指紧了紧。
沈薇说,只要自己把这封信送去瀛台给盛太后,就可解了这困境。
她问沈薇缘由,她说知道这事对自己没好处,要是聪明就别打听。
老实说她不是十分信任沈薇,但比起去害盛妩,给太后送信风险最小。
害盛妩,那是拿自己的命去赌一场必输的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犹豫,将密信塞进袖中,左右都是在刀尖上行走,选一条刀刃最钝的路,总好过直接往锋利处撞。
辰时,天光乍现,瀛台的冷风灌进破败的窗棂。
门外的嬷嬷打着哈欠,往屋里瞧了眼,“啧啧,真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瞧瞧,就这么些时日,头发全白了。”
一旁的宫人道:“活该,都是她应得的报应,她从前得势的时候害了多少人。”
“是啊!还有那盛家,叫我说死了都是活该。”
“她把别人的孩子害死,老天爷便降下报应,收走她的儿子。”
“可不是么。”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都当她疯了,就是不疯,如今落到这种田地,宫人们也是不把她放眼底的。
负责送饭的小太监端着一碗冷粥,从二人跟前走过。
“啧啧,吃的还不如狗,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声音传进屋里,盛太后披头散发的坐着,好似没听到般,脸上未起一丝波澜,只曹公公满脸怒色。
他跟随太后二十余载,何曾看她受过这般折辱,狗皇帝将盛家男丁的头颅装了整整三麻袋,压着太后的头一个一个的看。
这么残忍的事,要换做寻常人,指定要疯,可太后不是寻常人,她从才人做到太后,经过腥风血雨,熬过丧子之痛,骨子里就不是认输的人。
她只是表面装疯,迷惑他们放松警惕,实则暗地里给平西王传信,誓要联合平西王,将狗皇帝推下龙椅。
就在这时屋门开了,小太监进来将冷粥重重放在桌上,继而转身离开。
盛太后空洞的眼,落在那碗上,突然站起身,伸手端起那碗粥,碗底赫然压着一张折方的信纸。
见她展开信,曹公公凑上前:“娘娘是平西王给您的回信么?”
问这话的时候,视线扫到信纸上,猛地一顿。
同盛太后一般,他的神色从震惊到震怒,最后死死盯着“景明帝死于司烨之手。”这几个字上。
“司烨——”盛太后一字一顿的咬着这个名字,似是要在齿间咬出血,“哀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接着双手撑在桌沿,双肩控制不住的颤动,“哀家的儿·····”低喃间,她眼底漫上血色····
——
瀛台四面环水,到了夜晚时,没有灯火,像死寂的黑渊,最偏僻的北岸水弯处,有一处仅容一人停靠的石埠,是早年先帝特意开辟的渔获通道,专供盛太后喜食的活鱼运送,外人不知。
自打先帝薨逝,这通道就已废弃,仅留下老舟子这一旧人,借着往瀛台送食材,在石埠下藏了一只竹笼,笼中既有信鸽,也有供鸽食用的黍米。
曹公公打开火折子,那信鸽竟是全身赤黑,猛一看似黑乌鸦。
宫里为防内外勾结,宫墙八方高台,专门有侍卫负责监管飞禽的进入,一旦发现信鸽,立即射下来。
是以这鸽子才被染成黑色,以确保夜间飞出去,不被高台上的侍卫发现。
曹公公将密信在信鸽腿上绑了三圈,打了死结,确认密信绑牢,压低声音咕哝两声:“去吧,莫要误了大事。”
说罢,抬手一扬,那信鸽像道黑色的箭影,疾飞而去。
沈家
管家进到书房,朝沈章躬身,“老爷,府外有一名女子要见您。”
沈章轻嗤,“我沈家的门庭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寻个由头打出去。”
他只当这是外面的风流债寻上门,并未当回事。
却见管家呈上一枚玉佩,沈章只看了一眼便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