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怕失去你（2/2）

陆菲菲跟简以晴也不自觉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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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分钟，陆景淮回到了碧水湾。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而林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陆景淮喉结上下翻滚，小心翼翼地蹲在她身前，他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林昭抬起脸，指尖抚上他的面颊，最终停在那双曾让她沉沦的眼睛上。她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的眼角膜，是我爸爸的对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将陆景淮钉在原地。

脸上的血色褪尽，瞳孔剧烈收缩着。

偌大的客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切割着时间。

一下一下砸在两人的心尖上。

陆景淮干涸的唇瓣，艰难张合：“对不起。”

林昭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收回手，摸了摸模糊的双眼，哽咽道：“什么时候开始骗我？还是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就开始骗我？”

“没有。”陆景淮愧疚不已地看着她：“我也是在陪你回羊城之后，才发现的。”

林昭难以置信：“你这么早就知道了？然后就一直隐瞒？让我像傻子一样，对你那个害我父亲变成瞎子的舅舅百般讨好，满心地希望他能接受我？”

“对，你舅舅还看不起我爸，看不起我们全家。”

“陆景淮，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好无耻吗？”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可一直都很幸福。”

“但是因为你们，毁掉了他的一生，也让我们整个家陷入苦难之中。”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我十岁，林阳才满周岁。为了治疗爸爸的创伤后遗症，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妈妈在白天在医院上班，林阳只能放在亲戚家，经常像皮球一样被亲戚踢来踢去。”

“有一次我放学去接林阳的时候，他被大伯娘关在狗笼子里，手里啃着一个脏兮兮的白馒头，哭得撕心裂肺。”

“还有一次暑假，爸爸让我出去买面粉，回到家他割腕自杀，倒在血泊里。”

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的伤口里撕扯出来的。

“我家在经历这些的时候，你跟你舅舅在干什么？”

“你们站在金字塔顶端，过着人人都羡慕的豪门生活。”

陆景淮心疼地想要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却被猛地甩开，“陆景淮，穷人的命就不是命？”

“对不起，对不起.......”陆景淮的喉咙发紧：“过去的事情谁都没法弥补，但是我答应你，往后我会用一生去赎罪去弥补你们。”

“呵～弥补？你真的感到抱歉，感到愧疚吗？”

“当然。”

“当然？那为什么在你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从未选择说出来？”林昭的声音陡然拔高：“甚至在我爸把范一轩认出来，你还要骗我说会陪我找到真相，实际上确是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处心积虑地把我骗得团团转。”

“莫斯里也是你的人，你让他一直用假线索糊弄我，知道我准备换侦探，你怕败露，又让莫斯里找来卢亨利编造一个虚假的真相，让我彻底放弃追查。”

“那是因为我怕失去你。”陆景淮起身紧紧将林昭搂入怀中，声音发颤：“我没有一天不因此煎熬，可我更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