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战前夕(1/2)
此时,朔方军大营的中军帐内,烛火跳动,映得案上的战报字迹愈发清晰。
宗晖捂着肩头的伤,与面色苍白的段刑昭一同跪在地上,神色忐忑。
此次偷袭龟兹的大战惨败,折损近两万精锐,就连段刑昭也被火药波及,身受重伤。
“主帅,末将掉以轻心,致使大军受挫,还请主帅降罪!”宗晖声音沙哑,语气中满是愧疚。段刑昭也跟着叩首:“属下未能护住火药工匠与器械,反遭敌军偷袭,罪责更重,请主帅发落。”
帐内鸦雀无声,其余将领皆屏气凝神,生怕李楚雄动怒。
可出乎众人意料,李楚雄拿起战报缓缓看完,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将战报放在案上,起身扶起两人:“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们。”
宗晖与段刑昭皆是一愣,满脸难以置信。
“周怀麾下猛将如云,林文彬承其父祖遗志,战力本就不俗,再加西域军占据地利,士气正盛,你们能全身而退,还毁了他的火药工坊,已是大功一件。”李楚雄语气平淡,眼神却透着几分锐利,“那火药神物,威力无穷,寻常刀剑难挡,即便是天阶高手,遭其正面轰击也难逃重伤。如今工坊被毁,工匠虽有折损,但那制作火药的地方已经被摧毁,周怀失了这臂膀,后续战力必然大减。”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谢过李楚雄不怪罪之恩。
段刑昭定了定神,又进言道:“主帅,周怀如今已返回龟兹,集结各路兵马,看其架势,定然是要与我们决战。西域军新胜,士气高昂,而我军经此一役,需得休整。不如坚守刻路城,以逸待劳,待其锐气耗尽,再寻机出击?”
“坚守?”李楚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摇了摇头,“林文彬能胜,不过是借了地利与士气之便。彼时我未亲至,军中将士有所顾忌。如今我亲自坐镇,朔方军的战力绝非西域军可比。周怀想战,我便如他所愿,这场对决,我等了太久了。”
“主帅,周怀此人用兵狡诈,不可大意啊!”段刑昭还想再劝。
李楚雄抬手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传令下去,全军整顿军备,只待周怀前来,便出城列阵,迎战!”
段刑昭见李楚雄决心已定,知道再劝无益,只得躬身领命,心中却依旧隐隐有些不安。
夜色渐深,李楚雄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转身走向了关押如月的偏帐。
如今的偏帐早已没了往日的戒备森严,只有两名守卫在外轻候。见李楚雄到来,守卫连忙见礼。
李楚雄摆了摆手,推门而入。
帐内点着一盏油灯,如月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页泛黄的古籍翻看。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是李楚雄,并未像往日那般充满敌意,只是淡淡开口:“你来了。”
这段时日,李楚雄时常会来与她闲谈,有时说起风土人情,有时说起沙场的过往,从未有过逼迫之举。
如月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两人竟生出几分朋友般的默契,她也再没逃跑的念头。
“明日,我便要与周怀决战了。”李楚雄走到桌前坐下,目光落在油灯跳动的火苗上。
如月手中的书页一顿,抬眼看向他:“一定要打吗?周怀麾下兵马强盛,且刚收复失地,士气正盛,你们未必有胜算。”
“胜算?”李楚雄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炽热,“于我而言,这场对决,无关无关胜算,只关乎对手。薛义之流,阴险狡诈,满脑子都是趋利避害,不过是奸佞小人;皇甫天下背靠朝廷,打着重振朝纲的旗号,实则也是为了权力,不过是朝廷的走狗。唯有周怀,他与我一样,胸怀天下,敢作敢为,是真正能与我匹敌的对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定鼎天下固然是我的夙愿,但能遇到这样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更为难得。这场战,我等了太久,绝不能错过。”
如月看着他眼中的坚定与炽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理解那种遇到知己般的心境,即便两人是敌对阵营。帐内陷入了沉默,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各有所思。
周怀大军很快便席卷而来。
次日天刚蒙蒙亮,刻路城外的旷野上,朔方军已列阵完毕。
七万大军分成左中右三路,旌旗猎猎,刀枪如林,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气势如虹。李楚雄骑在乌骓马上,立于中军阵前,目光如炬,紧盯着东方的道路。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烟尘滚滚,遮天蔽日。一支精锐骑兵疾驰而来,正是周怀麾下秦平率领的先锋军。
秦平身着玄色战甲,骑在一匹枣红色战马上,手中两杆铜锏熠熠生辉。他身后的骑兵部队,个个精神抖擞,军纪严明,奔驰间阵型丝毫不乱,尽显精锐之风。这是周怀给他的机会,要知道这次谁作为先锋,诸将可是打破了头。
秦平率军在距离朔方军百丈之外停下,列成冲锋阵型。他目光扫过对面的朔方军阵,高声喝道:“我乃西域大都护麾下骑都尉秦平,谁敢出战,与我一战!”
李楚雄眉头微挑,对身旁一员将领道:“王仁贵,你去会会他。”
“末将领命!”王仁贵应声而出。他乃是李楚雄麾下五大将之一,一身武艺高强,擅使一柄开山斧,勇猛过人。只见他骑着一匹黑马,手持开山斧,率领三千兵马,缓缓走出阵中。
“秦平?不过是周怀麾下的降将,也敢在此猖狂!”王仁贵勒住马缰,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不屑,“今日便让你知道,朔方军的厉害!”
秦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并未多言,只是挺枪直指王仁贵:“你少得废话,吃我一锏!”
话音未落,秦平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王仁贵。手中铜锏舞动,寒光闪烁,带着凌厉的劲风,砸向王仁贵面门。
王仁贵不敢大意,双手紧握开山斧,猛地劈出,斧刃带着呼啸之声,迎向铜锏。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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