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郭忠病逝(2/2)
路上遇到几个巡逻的士兵,见了他都恭敬地行礼。
周怀点了点头,脚步没停,他得赶紧把丹药收好,还要想想那枚玄真阁的令牌到底是什么来头。
也不知道浮月要这枚丹药做什么?
这玄真阁又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这些疑问像一团雾,在他心里绕着。
回到城主府时,嘎啦奔正守在门口,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大人,您去哪儿了?阎将军刚才来找过您,说有要事商量。”
周怀拍了拍嘎啦奔的肩膀,声音依旧沉稳:“没事,找着点东西。阎将军那边,我一会儿过去。”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从怀里掏出那个青釉瓷瓶和青铜令牌。
灯光下,丹药的纹路更清晰了,令牌上的“玄真阁”三个字泛着青铜的冷光。
周怀把瓷瓶放在枕头底下,又把令牌揣进内袋。
窗外的风刮过,吹得窗纸沙沙响。
周怀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灯火,心里忽然想起浮月的脸,
想来这枚丹药,对她来说,是性命攸关的东西。
“大人,阎将军又来了。”门外传来于关的声音。
周怀把令牌又往内塞了塞,应了一声:“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他起身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看见阎冬皱着眉站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从龟兹来的,郭王爷病重了。”
“什么?!”周怀一惊,原本找到宝藏的喜悦都被冲淡了几分。
阎冬将书信递了过去,周怀接过来一看,信上的字迹虽然有些潦草,但能看出来是女子的笔迹,只匆匆写了三行:“尊兄在上,阿耶染疾,高热不退,神识时清时昏,医官束手,盼周大人归。”
“什么时候收到的?”
周怀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这书信是郭姝写的,看来王爷的情况真的十分危急。
可明明出发前人还好好的,他眼前忽然晃过出发前的景象。
郭忠坐在院子中,正抱着一只小猫,在其怀里趴的十分安逸。
阎冬站在旁边,叹了口气:“送信的兵卒说,信是午后送达的,”
周怀往窗外瞥了眼,天色已经暗透了,营地里的火把忽明忽暗。
敦煌到龟兹,快马也要走数日,就算他现在立刻动身,赶到时也不知是何光景。
更别说如今朝廷召见他,若是迟迟不去,还指不定生出什么变故。
他攥着信纸在屋里踱了几步,眉头拧得紧紧的,心中始终下不定主意,可拖着不去,心里总像是压了块石头。
“先让人备马,我……”
他刚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慌张的呼喊:“周大人!周大人!龟兹又有信来!”
周怀心里一紧,几乎是跑着迎出去。
只见一个浑身是汗的士兵跪在地上,怀里揣着一封封漆封口的信,信纸边缘还沾着些尘土。周怀一把抓过信,手指刚碰到封口的火漆,就觉得指尖发颤。
他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目光刚落到开头的“郭郡王与三日前酉时病逝”,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力气,往后踉跄了一步,信纸从手里滑落在地。
“病逝?”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怎么会……出发前他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
阎冬赶紧捡起信纸,往下看了几行,脸色也沉了:“信里说,郡王是突然加重的,前一日还能下床,第二日就昏迷了,没撑到天黑,这两封信估计发出时间差不多……”
周怀没再听下去,他走到院中的老槐树下,靠着树干慢慢滑坐下来。
他对于郭忠是十分敬佩的,只有他真正坐到了这个位置,才体会有多难。
想起这些年,郭忠带着四镇的军民,一次次把吐蕃、回纥的军队击退,自己却从青丝熬到了白发,连回中原看看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