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失心疯了(2/2)
两人的出现算是给这场大婚带来了一个小高潮。
谁都知道,未来的皇帝必定在这两人之中诞生,是从龙之功,还是站错队后被清算,现在还不好定论。但两人的炙手可热毋庸置疑,一来就被几乎所有人围住。
各自阵营的官员都围在自己拥护的主子身边,时不时夹枪带棒地损对方两句。
二皇子最近风头不错,对大皇子也不似在宫中时候那样面上恭敬。
只要不在永诚帝面前,两人这互掐的架势就一点没有隐藏的意思。
“皇兄好胸襟啊,明明知道裴大人跟我更亲近些,皇兄竟然也能来参加裴大人的大婚,真是赏脸。”
二皇子以为大皇子出现在这是来跟自己抢人的,毕竟之前也有过门客被大皇子挖走了的事。
但他很看重裴靖,绝对不会让大皇子有机会挖人。
大皇子不甚在意地一笑:“二弟此言差矣,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在朝为官那就是都是朝廷的人,是父皇的人,我们最多也就是跟各位大人一起商量,如何更加行之有效地为父皇排忧解难,拉帮结派这种事可不兴有啊!”
二皇子被怼得一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大皇子和站在角落的萧承印对视一眼,两人又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
很快,迎亲队伍回来了。
裴靖和陆鸣鸾一块进门。
半路上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嫁妆被换成破烂货,这事谁不当个笑话看?
本来这门亲事就有些争议,一个不受宠的王府庶子,一个出过丑的侍郎千金,要不是因为裴靖是今科探花,让这一对勉强够上点才子佳人的意思,还指不定会被怎么诟病。
现在还发生这种事,这大婚就算彻底砸了。
也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还在,其他人就没走,不然这会裴靖回来估计连宾客都看不到几个。
稀稀拉拉的恭喜声有还不如没有,这样听着只觉得更加尴尬。
裴靖脸色很难看,凑近点都能看到他双颊的肌肉因为咬紧牙关的动作而绷着。
陆鸣鸾心中委屈极了。
她幻想过无数次的跟靖郎的大婚,绝对不是眼前这幅光景。
阮王妃维持着面上的喜色,叫人把镇北王请回来。
这都要拜天地了,镇北王不在不合适。
镇北王一听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皱皱眉,加快了脚步。
拜天地的流程进展得还算顺利,总算没有再闹出什么笑话。
喜娘搀扶着陆鸣鸾回房,裴靖还要在外面招呼宾客。
陆鸣鸾的心终于安定了大半。
虽然路上出了那种事,但她相信父亲和母亲肯定不会偷换她的嫁妆,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就是见不得她好。裴靖一定会相信她!
别人怎么看她已经管不了了,只要靖郎还相信她,那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接下来,她只要在房中安安静静等待她的夫君就好。
陆鸣安起身对阮王妃说:“母亲,今天接亲路上出了些意外,想来五弟妹还心绪不宁,我去房间陪她说说话。”
阮王妃皱眉,本想说没这个必要,但周围还有其他女宾在,她也不好表现得太刻薄,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应下,心中却觉得陆鸣安真是软包子脾气还爱多管闲事。
前脚喜娘搀扶着陆鸣鸾进去喜房,后脚陆鸣安就跟了进去。
陆鸣鸾刚一坐下,隔着朦胧的红盖头,看着逆光都进来的陆鸣安,一时间看不清脸。
可那走路的动作,那习惯性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自然下垂的姿势,都跟被她害死的陆鸣安一模一样。
陆鸣鸾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疯子一样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有鬼!有鬼啊!”
喜娘和满屋子的丫鬟都被吓了一跳,连外面的一些丫鬟、小厮都被惊动了。
陆鸣安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
陆鸣鸾吓得当即扯下了盖头,边上放着的盛放喜秤、瓜果、合卺酒的托盘都被一股脑扫到了地上。
喜娘脸色大变:“哎呦这可不吉利啊!”
这时候陆鸣安已经走到陆鸣鸾身前,在陆鸣鸾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握住后者的手:“五弟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啊?别是五弟妹太紧张了看花了眼。”
陆鸣鸾哆哆嗦嗦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脸上的妆容都已经被冷汗浸得花了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陆鸣安边支使着丫鬟收拾一地狼藉边温和地笑着说:“看看,五弟妹真是紧张坏了,我当然是人。咱们都打过几回交道了,我是你的长嫂陆鸣安啊!”
原本陆鸣鸾都不发抖了,一听到“陆鸣安”三个字顿时又抖得厉害,一把推开陆鸣安。
在旁人眼中陆鸣鸾这一下必定是用了十成力气,才会直接把陆鸣安给推倒在地。
谁也顾不得收拾这一地的瓜果和碎瓷片,赶紧七手八脚地将陆鸣安给扶起来。
这可是少夫人啊!是将军捧在手心里的少夫人!真要在这磕了碰了的,她们可承受不起将军的怒火啊!
这个五夫人也是,少夫人好心关心她,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还一个劲儿地喊着“鬼啊”、“鬼啊”的,这大喜的日子说这种话是多晦气?
该不会这五夫人脑子有什么问题吧?听说有些得了失心疯的人早期时候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呢!
陆鸣鸾怎么也不会料到,她才嫁进镇北王府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当成疑似得了失心疯。
注意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一言难尽的眼神,陆鸣鸾更受刺激,尖声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你们什么意思?是觉得我疯了吗?我没疯!我没有!”
陆鸣安无奈摇头,转头吩咐:“你们先出去吧,可能人太多了她紧张。我单独安慰安慰她,陪她聊聊。”
喜娘有些不放心,瞥了陆鸣鸾一眼:“少夫人,只您自己在这……会不会不安全?”
陆鸣鸾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起来了:“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你的话什么意思?”
陆鸣安挥挥手。
喜娘摇摇头,连连叹息两声,边往外走还边小声嘀咕:“难怪嫁妆都换成了破烂,再有钱的人家也不会愿意给一个有失心疯的女儿那么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