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学习能力很强(2/2)
陆鸣安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裴玄按着肩膀在书桌前坐下来。
裴玄给铺了纸张,用镇纸压好,又挑了一根粗气适中的毛笔塞到陆鸣安手上。自己站在一旁拿起墨条开始磨墨。
陆鸣安看着这场景一时都愣住了。
别人是红袖添香,她这个是什么?
不过她确实很想试试。
笔衬手,墨也好。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裴玄皱眉。
陆鸣安歪头,“写得不好?”
她的字还是挺不错的,就是裴靖也称赞过,说她笔力沉稳,笔锋劲道。
裴玄:“只是觉得这句诗有隐含分别的意思。我自然会和夫人长长久久,但我一样在乎和夫人的朝朝暮暮。今日与夫人表明心迹,难得夫人也有意于我,可这句诗倒是有些不吉利。”
陆鸣安几乎哭笑不得:“你也知道今日我们才表明心迹,互诉衷肠的第一天你就说我写的诗句不吉利。”
裴玄二话不说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随即喊进来宝镜和宝书,让她们一会往卧室端一盘橘子和栗子。
陆鸣安:“这是什么意思?”
“大吉大利啊!”
陆鸣安噗嗤一笑:“你还讲究这个?”
“原来是不讲究的,但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多讲究一些。”
陆鸣安低眉笑了笑,换了一张纸重新写: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夫人真是写了一手好字,我必得挂在卧室和书房,方便日日看着才是。”
直到夜深,两人回到卧房。
桌上摆着橘子和栗子,陆鸣安进门看到就差点笑出来。
也不知道宝镜那丫头哪儿弄来的那么多鲜花花瓣,从门口一路铺到床榻,确实好看。
裴玄看了眼桌上的栗子,问陆鸣安:“你饿不饿?”
陆鸣安奇怪地摇头。
她晚上吃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饿?
裴玄眯眼一笑,“那我饿了,正好需要夫人喂饱。”
他直接将陆鸣安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晚膳前若不是宝镜来的不是时候,迟来的洞房花烛之夜应该已经实现了。
这会,红烛摇曳,花瓣满地,气氛正好。
然而裴玄刚把陆鸣安抱上床,腰间的丝带还没解开,外面又传来商游的声音。
“夫人,我回来禀报了。”
裴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陆鸣安虽然也有点泄气,但看裴玄这样,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小声在裴玄耳边说:“再等等。”
裴玄轻轻哼了一声,手上搂紧了陆鸣安的腰。
陆鸣安放松地靠着裴玄:“进来。”
商游推门进来。
看到裴玄和陆鸣安的姿势,商游的眼珠子睁得比宝镜都大。
哦吼,将军和夫人这是终于修成正果了!
裴玄紧了紧搂着陆鸣安的手臂:“说说,今天有什么发现?”
商游回过神来,赶紧说:“禀告将军,夫人,今天晚上晚膳过后,裴锦绣借口要去珍宝坊买首饰,实际上却去见了花朝楼的一个龟公。”
花朝楼?!
听到这个地方陆鸣安就觉得心火难消!
她的浅草在那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当初一把火烧了半个花朝楼,偷了老鸨的全部银子,也没能让陆鸣安消气半分。
到底是后头有人,这么短时间内烧毁的部分就已经重建好了,这是又开张做生意了。
不过裴锦绣怎么会跟花朝楼扯上关系?
“她去做什么?”
商游脸上露出鄙夷厌恶的神色:“她跟龟公要了销魂散。那销魂散乃是一种烈性春药,男女皆可用。一些青楼会给客人提供这种药来助兴,也有些会给那些被拐来青楼不肯就范的女子用。哪怕是再贞洁烈性的女子,也难以抵挡销魂散的药性。”
陆鸣安的双手猛然攥紧。
“她是要给萧承印用!”
裴锦绣!她居然真敢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哪怕已经提前预料到,但当这种情况真极有可能发生时,心里的愤怒还是几乎要压制不住。
裴玄:“她与萧承印平日里又没有交集,估计是要在裴靖的大婚上动手。”
“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陆鸣安脑子飞速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不仅要帮萧承印避开被下药陷害,还要能回击裴锦绣,不然那就是太便宜她!
陆鸣安看着商游:“你先回去继续跟着裴锦绣,有发现第一时间汇报。”
“是!”
商游恭恭敬敬退下。
裴玄看着陆鸣安眼中再次浮现的深刻的仇恨,心中狠狠一揪。
他伸手搂住陆鸣安的肩膀:“别担心,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裴锦绣的打算,那就绝对不会让她得逞,你不是也提醒过萧承印了?再怎么着,一个有勇有谋的状元郎也不至于上套。”
陆鸣安深深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就是有些放心不下。”
裴玄轻轻揉了揉陆鸣安肩膀:“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陆鸣安歪头,靠在裴玄颈窝,闭上眼。
裴玄一下下轻拍着陆鸣安的肩膀。
直到靠着自己的人呼吸平稳,裴玄才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看着陆鸣安安静的睡颜,裴玄眼中的墨色更重。
很快,到了裴靖大婚当天。
裴靖亲自带着彩礼到陆青柏府上接亲。
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场面就是热闹大气。
陆鸣鸾拜别了父母,哭着上了花轿。
这是传统,新娘子上花轿前要哭亲。
哭的是离别父母的悲,哭的是将为人妻的喜。陆青柏夫妇亲自送女儿出门,不管之前这个女儿闯了多少祸事,让他们如何担心,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只有对女儿的不舍。
三十八台的嫁妆。内房外房的家具,还有一台十二块瓦片,象征着庄院十二间。
那叫一个气派。
陆青柏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如珠如宝地疼着,真是尽可能地给了她大婚的体面。
然而就在往王府去的路上,经过最热闹、人最多的西四牌楼路口,几块石子先后打在了抬着嫁妆的壮汉的腿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