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逼问和隐瞒(1/2)
“带着黑魔标记的人生,还能有更好的人生吗?”西弗勒斯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冰冷而嘲弄。
很好,这才是安全的。
用最熟悉的嘲讽掩盖那一瞬间被“更好的人生”这个字眼刺痛的心惊。
他本就应该维持这副冰冷、可控、无懈可击的假面。
他换上了伊莎亲手制作的炼金袖扣,手上的手环还带着暖意,这些都让他在今晚有某种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期许。
他在夜色中寻找她时,那些在心底反复推敲、试图既保持尊严又传达些许难以言明心意的词句,此刻在伊莎过于平静的分析下,溃散得一字不剩。
“看来我们伟大的希尔小姐,终于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逻辑漏洞。” 西弗勒斯微微扬起下巴,冷白的月光铺在他侧脸,把原本就紧绷的轮廓刻得更显凌厉,“所谓的‘更好的人生’,那是战争结束后、坐在阳光下的人去讨论的奢侈品。而我——”
他伸出手,指尖刻意地划过袖口那枚炼金袖扣,语气却更显讥诮:“我是在黑暗里爬行的人。我的人生早已被这个标记定义,就像这枚袖扣此刻被定义为‘你的礼物’一样。你想把灵魂联结斩断?可以。但别用‘为了我好’这种虚伪的借口,来粉饰你的逃避。”
伊莎张了张嘴,“我并非要求立即斩断”在舌尖滚了一遭,最终没能出口。
她意识到,任何关于“步骤”和“验证”的辩解,在此刻听起来都苍白得像推脱。
他质问的,是动机,是她所有理性论证之下,那片连她自己也不敢深探的阴影。
西弗勒斯不再看她。
他摩挲着手腕上隔绝黑魔标记的手环;余光里,那团总悄然贴近的默默然正不安地悬浮;记忆里那些来自她的、被他暗自珍藏的关切与礼物碎片般闪过……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困于黑暗太久而产生的、一厢情愿的错觉?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校长室说过的话,此刻回荡在耳边:“有时候,他们给予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这些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的人来说,那些给予会显得太过沉重,重得让人不安。”
原来如此。
一股冰冷的钝痛毫无预兆地从胸腔里炸开,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
原来,那些让他于孤寂深夜反复咀嚼、赖以取暖的瞬间,对她而言,真的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举手之劳”?
邓布利多早已看穿,并委婉地提醒他:别把这些看得太重,你承受不起。
他垂下眼帘,不再期待任何回答,僵直地立在原地,沉默得像一尊等待最终判决的的黑色石像。
“西弗勒斯。”伊莎的声音传来。
她向前迈了半步,伸出手,指尖泛起惯常的、用于探查与安抚的柔和微光,自然而然地向他探去。几乎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及他衣袖的刹那,西弗勒斯猛地侧身避开了。
伊莎的手僵在半空,月光照着她纤长的手指。她停顿了片刻,才将手收回,指尖蜷缩进掌心。
“西弗勒斯,”她再次开口,语速放得更缓,“我不认为一个标记就能定义或毁掉一个人全部的人生。”
她微微蹙起眉,月光清晰照亮了她眉宇间真实的困惑与挣扎,“对不起。我方才所说的‘更好的人生’这个说法本身,确实太傲慢了。”
西弗勒斯抬起眼,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她的道歉很真诚,困扰也是真实的。
但这反而让那股钝痛变成了更细密的针扎似的刺痛中带着些微的痒意。
他此刻甚至隐秘地期望伊莎不是这样的人,宁愿她是出于卑劣的利用或冷静的欺瞒,也好过此刻这种纯粹的、因无法理解他的世界而产生的“善意”。
那让他想立刻逃离这里,可双脚却像被钉住,固执地、近乎自虐地想听完她所有的“辩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