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归来(1/2)
历380年5月17日,石鸦镇
晨雾尚未散尽,石鸦镇的了望塔上,哨兵安德烈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习惯性地将单筒望远镜对准东北方向的蜿蜒山道——那条连接着根据地与外部世界的咽喉要道,也是过去半个月里,每个守夜人心脏最紧绷的方向。
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
山道尽头,几个蹒跚的黑点正缓慢移动。不是军队的整齐队列,也不是商队的驮马长龙,而是……几个相互搀扶的人影,中间似乎还抬着什么。
安德烈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调整焦距,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认出了打头那个高大的身影——即使隔着数百米,即使那人脊背微驼、步伐沉重,安德烈也能认出那把永远挺直的军刀和那道熟悉的轮廓。
“是汉斯队长!”他嘶声对塔下的同伴吼道,声音因激动而变调,“还有……担架!快!快报告玛丽部长!敲预备钟,三短一长!”
“当——当——当——当——”
急促而特定的钟声撕裂了石鸦镇清晨的宁静。
镇子活了过来。
不是惊慌的骚动,而是一种压抑着沸腾的、有序的苏醒。民兵从营房奔出,按预定方案封锁各路口;妇女工作队提着药箱和担架冲向镇口;在田里早耕的农民停下锄头,望向钟声传来的方向,沉默地摘下帽子。
玛丽·索洛维约娃第一个冲到镇口。这位内务部长身上还沾着昨夜审阅文件的墨水渍,头发匆匆挽起,脸色因长期缺眠而苍白,但眼睛亮得吓人。她身后,夏尔·布兰登大步走来,这位根据地的军事统帅穿着半旧的军装,右臂还吊着绷带——那是半个月前一次反围剿战斗中留下的伤。
担架近了。
玛丽的目光先是落在第一副担架上——维克多·艾伦闭着眼睛,脸色白得像石膏,胸口的起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她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然后她看向第二副担架,瞳孔骤缩。
伊尔莎侧躺着,背上一道狰狞的包扎痕迹浸透了暗红色的血,呼吸浅促,嘴唇发紫。但她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露出一点褪色的红布边角。
“直接送总医院!清空一号和二号监护室!让老药头把所有库存的精灵苔和血蕨都拿出来!”玛丽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抬担架的游击队员和彼得、米哈伊尔几乎虚脱,被迅速扶下去休息。汉斯拒绝了搀扶,他拄着那柄军刀站在原地,血污和尘土糊满了脸,只有眼睛还像狼一样锐利。
“主席伤势?”夏尔沉声问。
“灵性枯竭,规则反噬,但没有致命的内脏伤。老药头说静养能恢复。”汉斯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伊尔莎……肺叶刺穿,失血过多,在路上感染了高烧。能不能熬过来,看今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