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凝源种（1/2）

意识回归。时蓁豁然睁眼，剧烈喘息，冷汗浸透衣衫。

关于第二重幻境的细节和感悟，正迅速变得模糊，放佛被某种力量抹去，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仅留下一张张景象却毫无感触。

时蓁眉目微蹙，这种感觉并不好。

平台中央，碧绿光涡收缩，古树残魂带着震动和茫然。

“你未走我的路.…”

“不依赖子民不引爆本源，何以退敌？”

“我当年力量远胜于你幻境所显，为何最终败亡？”

时蓁心神澄澈，直视光涡，

“力有穷时，心无涯。依赖外物，终是虚妄。”

她目光扫过平台，仿佛看到幻境中奋战的生灵。

“共生之力，散则力弱，聚则锋锐。集众之志，凝众之力，其威可撼天！非为依赖，乃为守护，守护激发潜能，凝聚方显其力！”

“你当年空有伟力，却无战心，无战法，无死战不退、玉石俱焚以慑敌之决绝！只知被动承受，空耗本源试图庇护一切，最终引颈就戮，连累万千生灵陪葬！”

“你的败亡，非力不足，乃心不坚，志不明，战意已失！”

草木成精极其受天地钟爱，不似人族需要明心明志，却也少了那份淬炼的坚韧与智慧。这古树，终究是过于单纯，太过执着。

光涡从她的言语中，听出传递对自强的明悟，以及对以战止战、以威慑求存的残酷智慧。

“强者之心…..”它喃喃低语，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幻境记忆碎片反复对比。它看到了自己当年面对入侵时的茫然无措、被动承受、试图用庞大身躯保护一切却最终导致全面崩溃的无力，以及最后绝望中同归于尽的疯狂。

也看到了时蓁在幻境中展现出的主动出击、坚韧不拔、凝聚众生、以及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战意！

这就是强者之心！

长久的沉默后，一声仿佛来自亘古的叹息在时蓁灵魂深处响起，带着释然和明悟。

“我似乎懂了…”

“我名绿茵，残躯朽魄，愿将最后生机所凝之‘源种’寄于你身，见证你强者之路，共赴新生！”

时蓁沉默片刻，看向光涡。

“为什么是我？”

光涡微微闪烁，绿茵的意念带着疲惫与坦诚。

“因你在‘杀心炼狱’中，最终以心御杀，破妄见真，非沉沦毁灭。更因你在共生之界中，展现了吾穷尽万年亦未能悟透的强者之心、凝聚之志、玉石俱焚之战意！你证明了另一种可能。一种更好的路...…”

时蓁垂目，突然懂了，若不是第一场幻境中杀心明悟，或许后面那场幻境，根本不会出现。

她再次追问。

“那些被卷来的人呢？”

绿茵解释道。

“此地乃我本源意识空间显化，非真实秘境。未能通过‘本性抉择’者，已被送归原处，此刻应散落于秘境各处，昏迷但性命无虞。他们终究非我所寻之道。”

听到楚诗白无恙的消息，时蓁心里落下一颗大石。但还有一个问题至关重要。

“秘境中枢何在？”

“秘境中枢...…”绿茵顿了顿，继续说道。

“在秘境中心，残躯最深处。然非身具纯粹木灵根、且得我认可者，无法感知，更无法触及。中枢本身，与秘境绑定。但秘境本身亦濒临枯竭，后面维系艰难，不过你若有我源种在身，可在秘境崩溃前，随时进入此地。”

听到这个消息，时蓁眉目拧紧，一个注定要枯竭的秘境，还有得到中枢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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