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锅底那面旗还在飘(1/2)
他身侧,一名心腹亲兵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忧虑:“将军,主公他……真的……”
张辽他故意压着嗓子,用只有周围几人能听见的音量嘶吼道:“还能有假?昨夜呕血三升,医官都说了,心脉已断,全凭一口武道真气吊着,撑不过三日!丞相的大军就在百里之外,若主公一去,夫人孤身一人,我等再不降曹,怕是连夫人的尸骨都难保全!”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亲卫心头。
不远处,一个负责给伤兵营送饭的炊事老兵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他端着空木桶的手微微一抖,随后便佝偻着腰,快步向营外走去。
无人注意,他那粗糙的袖口,沾上了一抹淡淡的朱砂粉——正是这几日里,与内应蒋循接头所用的暗记。
老兵的脚步很快,专挑阴暗的角落穿行,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落入了城南一座废弃磨坊顶上,一道冰冷的目光之中。
司马孚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看着那老兵鬼鬼祟祟地在磨坊后墙根下,将半块干硬的烙饼塞入一个不起眼的陶罐,然后匆匆离去,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待人走远,他身形一闪,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落下,从土里挖出那个陶罐。
烙饼之下,罐底赫然刻着七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七道……太行七陉。”司马孚用指腹摩挲着划痕,眼中寒光一闪,“最深的一道,对应的是飞狐径。他们还真以为我们已是溃不成军的丧家之犬了。”
他将陶罐捏碎,对身后阴影中浮现的暗哨低语:“传令下去,让他们继续演。告诉他们,溃的是饵,不是网。”
与此同时,虓虎大营地底深处,一间临时改造的地窖内,空气灼热而压抑。
匠师秦旦赤着上身,浑身汗如雨下,双眼却亮得吓人。
他正小心翼翼地将七枚从寒铁盟死士身上缴获的、闪烁着幽光的怨铁钉,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一枚枚嵌入那口“伪怨兵鼎”的鼎腹之内。
随着最后一枚铁钉落位,他长舒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细颈瓷瓶,拔开木塞,将一滴殷红中透着点点金芒的血液,精准地滴入鼎身中央的凹槽。
正是吕布的指尖精血。
“嗡——”
血液落下的瞬间,整口小鼎发出一声低沉的震颤。
紧接着,一阵断断续续、如金铁撕裂般的悲鸣,从鼎内悠悠传出。
那声音充满了不甘与怨毒,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
“是它……就是它!”秦旦神情亢奋,喃喃自语,“延津渡口,颜良将军佩剑被关羽斩断时的残响!这股执念,被寒铁盟那帮疯子反复催动淬炼,已经成了他们怨力网络的核心。只要他们再引动一次,我们就能顺着这声音,摸到他们的老巢!”
午后,阴冷潮湿的地牢。
文嫣被铁链锁在墙上,形容枯槁。
她紧闭双目,对任何审讯都置若罔闻,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石像。
那柄曾凝聚了她所有希望与仇恨的泪淬短刃,已被收缴,静静地放在一旁的托盘里。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吕布缓步走入。
他没有理会刑具,也没有质问阴谋,只是站在文嫣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你母亲,可还唱那支《白马谣》?”
文嫣的身躯猛然一颤,那双紧闭的眼睛豁然睁开,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骇!
《白马谣》,那是父亲文丑还在时,他麾下的河北老兵们私下传唱的军谣,曲调苍凉,外人绝无可能知晓!
吕布无视她的震惊,继续轻声道:“你父死前,曾回头看了一眼邺城的方向。他身死之后,我奉丞相之命清点战场,发现他那匹跟随多年的坐骑还活着。我便将它带回了许都,托人好生照料着。它活到了去年冬天,才在马厩里安详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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