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拿忠魂做饵,我拿心头血破局(1/2)
古阳泽火势未熄的捷报,如一道滚雷传遍全军,将士们的欢呼声尚未平息,一骑快马却疯了一般冲向中军大营,那骑士身上的甲胄,赫然是曹操最精锐的虎卫亲兵制式!
他翻身落马时几乎是滚下来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夫人……夫人倒于帐中,口吐黑血!”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浇灭了吕布心中所有的胜利火焰。
他周身的煞气猛然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撞开了帅帐的门帘。
帐外沸腾的欢呼,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刺耳的讽刺。
帅帐之内,一片死寂。
貂蝉静静地躺在榻上,平日里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此刻已化为一片骇人的青灰色,唇角凝着一丝诡异的银丝,仿佛一朵被剧毒寒霜侵袭的牡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而在她的枕畔,一柄通体乌黑的短匕,森然插立,匕首的柄上,用古篆刻着四个血色小字——“吾属高顺”。
“蝉儿!”吕布的吼声如受伤的野兽,他一个箭步冲到榻前,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剧烈颤抖,不敢触碰那脆弱的躯体。
“降卒!必是那些降卒行刺!”张辽紧随其后,看到这一幕,双目瞬间赤红如血。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守帐亲卫,咆哮道:“主公!末将请命,立刻清营!将那三百袁军俘虏尽数屠尽,用他们的血来祭旗,为夫人复仇!”
暴戾的杀气瞬间充斥了整个营帐。
“慢着!”
一声低喝打断了张辽。
司马孚不知何时已跪倒在匕首旁,他没有去看貂蝉,而是死死盯着那柄诡异的凶器,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张将军息怒,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绢布裹住匕首,将其拔出,托在掌心,声音压得极低:“主公请看,此刃材质非我大汉官锻之法,刃纹中含有极细的陨铁碎屑,与秦旦大师所用之法有几分相似。而且……此刃虽利,却无半点血锈,更无开刃的痕迹,不似杀人之器。”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最重要的是,高顺将军忠义无双,他的佩刀早已在下邳城破之时,随其身一同焚毁于烈火之中,怎会留存至今?”
话音未落,匠师秦旦也面色凝重地赶来,他甚至来不及行礼,急声道:“主公,大事不好!昨夜子时,虓虎旗座之下的七十二枚共鸣钉,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三次自鸣!其震频微弱却极其阴邪,我循迹追查,发现那股外力牵引铁脉的方向,正指向……城东的废弃匠坊!”
一个伪造的“高顺遗物”,一股来自地下的诡异震动。
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却在貂蝉倒下的这一刻,诡异地交织在一起。
吕布沉默地站着,那双赤红的眼眸中,狂怒的风暴正在缓缓沉淀,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海。
他缓缓走到司马孚面前,没有接过那柄匕首,而是猛地抽出腰间的方天画戟,以刃尖在自己宽厚的掌心狠狠一划!
噗嗤!
鲜血涌出。
他看也不看伤口,任由那殷红的心头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乌黑的匕首刃脊之上。
嗡——!
金手指骤然贯通!
那柄匕首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刹那间,无数百战残影如决堤的潮水,疯狂涌入吕布的脑海!
他看到了,成廉在濮阳城下被射成刺猬,临终前依旧死死握着断枪,不肯放手;他看到了,曹性为救他一命,被夏侯惇一箭穿喉,那支断箭在他视野中定格的瞬间;他甚至看到了,宋宪、魏续在下邳城头跪地求饶,最终却未得善终的绝望……
这些都是他旧部的亡魂,他们的执念与怨恨,附着在与他们相关的记忆中。
然而,当吕-布的意识穿透这些表层的幻象,试图触及这柄匕首的本源之时——
一股截然不同、阴冷彻骨的悲鸣,如毒针般狠狠刺入他的神魂深处!
这股悲鸣,充满了被斩首的屈辱、壮志未酬的滔天恨意,以及……对一柄画戟的刻骨铭心!
这感觉……
与当日在延津渡口,他一戟斩落颜良头颅时,那柄“盘龙断”临终前的震颤,完全一致!
不是高顺!是颜良!
吕布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中血丝密布,他发出一声惊天怒喝:“张辽听令!”
“末将在!”
“立刻封锁全城!以安西侯府的名义,搜查所有军营、民宅、仓库,凡是藏有旧兵器之地,一概查封!尤其是……所有带‘断’字铭文的残刃,一柄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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