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2）

这头蛰伏多年的玄鸟，终在此刻展露吞天之势！

齐国与楚国原本倚仗魏国作为屏障，此刻却陷入恐慌。

他们原以为魏国至少能在秦国威势下支撑数月，然而仅仅一日之间，这个泱泱大国便陨落在历史长河之中。

……

桑海城小圣贤庄的竹舍内，荀况抚须倾听伏念所述，频频颔首。

如今韩、赵、魏、燕四国君主已启程赴咸阳，参加秦王政登基大典，三日之内必将抵达。

荀况清瘦的面容浮现欣慰笑意：先生此计不仅为天下带来百年太平，更为我儒家赢得莫大机缘。

伏念含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书简：师叔，咸阳最新来信。

先生召集儒家全体学士前往咸阳，而您已被擢升为秦国新任三公。

竹门轻响，颜路入内禀报：师叔，齐王使臣已在城外等候多时。

……

齐国使臣是个神情倨傲的中年男子，在城外久候多时已生不满。

在他眼中，桑海乃齐国土，儒家理当臣服王权。

当他带着护卫踏入小圣贤庄时，三位白衣儒生拦住了去路。

为首者拱手道：大人，庄内禁止外人携带兵刃。

使臣挑眉：齐国境内除王宫外从无此例，这规矩何人制定？

儒生依旧温雅：此乃先生立下的规矩，即便齐王亲临亦不例外。

荒谬！使臣怒喝，来人，拿下这狂徒！

此时远处传来平静话音：张苍，不得无礼。

名为张苍的儒生当即施礼退下，伏念缓步而来。

伏念平静地看着使臣，对方刚要发怒，身侧的随从低声提醒：“大人，伏念先生曾教导过诸位皇子，请您三思……”

使臣神色一滞，收敛了眼中的寒意，沉声道：“伏念先生，素闻儒门风骨铮铮，今日倒让本官大开眼界！”

伏念侧目瞥了眼退至一旁的张苍，含笑解释：“张苍修习律历之道，言行难免刚直，望大人海涵。

夫子已知大人到访，请入竹舍一叙。”

使臣冷嗤一声，甩袖朝竹舍走去。

待他离去，张苍上前唤道：“师兄……”

伏念微微摇头：“论学问，你在师兄弟中堪称翘楚，可惜心中所想与我儒家之道多有相悖。

今日，为兄为你指条明路。”

张苍笑意淡然：“路皆由人走出，明暗皆是途径。

既终能抵达心之所向，何必拘泥过程？”

伏念凝视他良久，终是叹息：“也罢……”

说罢转身离去。

身旁 ** 忍不住问：“为何不听伏念师兄劝诫？”

张苍遥望秦国方向，目光似穿透山河，落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昔日我与韩非师兄为至交。

昨夜他来信邀我同游天下，着书立说，我已应允。

至于入秦为官之事，便托付诸位师弟了。”

这番话引得周围 ** 纷纷聚拢：“师兄，先生苦心经营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

张苍长叹一声，面朝秦国郑重行三跪九叩大礼，起身时语声悠远：“先生恩情，张苍永志不忘。

然既已许诺韩非师兄，待来日有所成，必亲赴秦国向先生请罪！”

言毕，他向竹舍方向深鞠一躬，头也不回地迈出小圣贤庄。

……

竹舍内，荀况闭目端坐，对使臣的言辞恍若未闻。

伏念近前低语：“师叔，张苍走了。”

荀况缓缓睁眼，苍老的面上掠过一丝欣慰。

使臣声音骤然拔高：“夫子！若齐国倾覆，桑海城的儒家又如何自保？”

话中三分恳求，七分胁迫。

荀况拂袖起身：“请回吧。”

“什么？！”

使臣勃然色变。

他猛地站起，强压怒火：“夫子就不怕小圣贤庄尸横遍野？”

荀况负手踱至门前，驻足淡淡道：“若齐王阻我儒家出世，老夫便撕了往日的忍让，不惜一战。”

“你——”

使臣指着他，喉头哽住。

“请阁下慎言！”

伏念面色骤冷，他绝不容许任何人 ** 自己最尊崇之人。

轰！

神话境强者的浩瀚威压瞬间笼罩使臣。

蹬蹬蹬...

使臣惊惶后退，后背几乎撞上墙壁。

“好！很好！既然夫子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们齐国不讲情面！”

话音未落，使臣已仓皇逃窜。

荀况似乎毫不在意使者将如何回报齐王，只是望着远处那道倔强挺拔的身影，轻笑道：我最看重的两位 ** 即将开创新学派，想必先生闻讯也会欣慰吧......

次日，万里无云。

持续多日的阴霾被春风一扫而空。

桑海城内，众多儒家 ** 执剑而立。

这些曾在吕不韦之乱中崭露头角的学子，再度握紧了手中兵刃。

此次，他们的对手是整个齐国。

十万齐军已将桑海围得水泄不通。

一篇讨逆檄文洋洋洒洒，从孔子先圣到荀况掌门乃至韩辰贤者，通篇皆是谬论。

听着城外齐将高声宣读檄文，诸多儒家 ** 气得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