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巴格拉季昂行动五（1/1）
朱可夫猛地转过身，眼神如刀般刺向参谋：“极限？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苏联士兵的极限就是战胜敌人！告诉扎哈罗夫，我已经把方面军直属的IS-2重型坦克营配属给他，让他把那些钢铁巨兽放在第一线，给我砸开德军的防线！如果今天日落前拿不下铁路枢纽，他这个集团军司令就别当了！”
参谋不敢再反驳，转身跳上摩托车，向着第20集团军的阵地疾驰而去。朱可夫再次举起望远镜，目光落在远处的德军阵地上。他知道，这场追击战将是一场硬仗。
博克的中央集团军群虽然遭受重创，但仍有超过六十万兵力，还有数百辆坦克和上千门火炮。想要将其包围歼灭，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他也清楚，这是苏德战争的转折点，只要能在这里吃掉博克的主力，苏军就能彻底掌握东线的主动权，向西推进的道路将被彻底打开。
上午十点，苏军的第一次强袭正式开始。
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数万苏军士兵从掩体中跃出，向着德军的后卫阵地发起冲锋。T-34坦克在前开路，履带碾过铁丝网和反坦克壕沟，85毫米主炮不断喷射出火舌，将德军的机枪阵地炸成一片火海。步兵跟在坦克身后，利用坦克的掩护不断向前推进，手中的冲锋枪和步枪向着德军阵地倾泻着子弹。
就在这时，一阵雄浑嘹亮的歌声从苏军的冲锋队列中响起，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个人，很快便汇聚成一股排山倒海的声浪，在明斯克以西的平原上回荡：
“强大的苏联将击败不共戴天的仇敌！”
“万恶的帝国主义们是锁链的缔造者！”
“站起来的无产者将奴鞭粉碎于光辉！”
“全世界终将唱无产阶级的凯旋之歌！”
这是斯大林写词的《苏维埃进行曲》，是苏军士兵们的战歌。歌声中充满了信仰的力量和必胜的决心，如同滚滚春雷，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正在阻击的德军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曾在欧洲大陆上所向披靡，听过无数次敌人的哀嚎和求饶，也听过苏军“乌拉”的冲锋声，却从未听过如此震撼人心的歌声。在这歌声面前，他们手中的武器仿佛变得沉重无比，心中的勇气和斗志也在一点点消散。
德军下士汉斯·米勒蜷缩在战壕里，手中的MG42通用机枪早已滚烫。他看着冲在最前面的苏军坦克，看着那些高唱着战歌、眼神狂热的苏军士兵，心中充满了绝望。三天前，他的连队还有一百二十人，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十人。他们曾试图组织有效的阻击，但在苏军的钢铁洪流和激昂的歌声面前，一切抵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开火！快开火！”汉斯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唤醒身边的战友。几名德军士兵如梦初醒，纷纷架起机枪和反坦克炮，向苏军的冲锋队列开火。但他们的射击已经有点杂乱无章，大多数子弹都打在了空地上。一辆T-34坦克径直冲向汉斯的机枪阵地，76毫米主炮喷出一道火舌，汉斯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苏军的冲锋势如破竹，德军的后卫阵地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突破。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德军士兵们开始溃散，他们扔掉手中的武器，转身向西狂奔，只想逃离这片被歌声和炮火笼罩的地狱。
在中央集团军群的司令部里，博克元帅正站在地图前，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份战报，上面清晰地写着：“苏军白俄罗斯第二、第三方面军已突破我军巴拉诺维奇外围防线，装甲部队正向我军纵深穿插，后卫部队损失惨重，请求立即撤退。”
博克的手指在地图上颤抖着，他看着代表苏军的红色箭头不断向西推进，看着代表自己部队的蓝色箭头不断收缩，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这场战役已经输了。如果继续坚守巴拉诺维奇，他的整个中央集团军群都将被苏军包围歼灭。
“给柏林发电报，”博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转过身，对身边的通讯参谋说道，“我请求元首允许我们立即撤退到赫罗德因斯科拉昂至布雷斯茨基一线，重新组织防御。如果再晚，我们将全军覆没。”
通讯参谋点了点头，转身去起草电报。博克看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是德军的老将，曾率领部队横扫欧洲，如今却要在苏联的土地上狼狈撤退。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但他更清楚，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的集团军群被歼灭，那么德军在东线的防线将彻底崩溃，苏军将长驱直入，直捣柏林。
柏林，总理府的地下指挥室里，阿道夫正站在巨大的东线地图前，脸色铁青。他的手中紧紧攥着博克发来的撤退请求电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地图上，代表德军中央集团军群的蓝色区域正在不断缩小，而代表苏军的红色区域则在不断扩大，如同潮水般向西推进。
“撤退？”阿道夫猛地将电报摔在地上，声音如同咆哮般在指挥室里回荡，“博克这个懦夫！他忘记了我们德意志军人的荣耀吗？他忘记了我们征服世界的梦想吗？我给了他百万大军，给了他最先进的坦克和火炮，他却只会撤退！”
戈林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的元首，请您冷静。博克元帅的请求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不允许他撤退，中央集团军群很可能会被苏军歼灭。到时候，东线的防线将彻底崩溃，苏军将直逼柏林。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阿道夫转过身，狠狠地瞪了戈林一眼：“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在苏联战场上已经损失了数百万兵力，如果再失去中央集团军群，我们的战争就彻底输了！”
凯特尔也上前一步，附和道：“元首阁下，戈林元帅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我们可以让博克元帅撤退，但必须让他执行焦土政策，将所有带不走的物资全部销毁，不给苏联人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这样一来，即使苏军推进到赫罗德因斯科拉昂一线，也会因为缺乏补给而无法继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