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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密谋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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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4月7日的柏林,暮春的寒意在傍晚时分愈发刺骨。穿城而过的施普雷河泛着灰冷的波光,河岸边的梧桐树枝桠光秃,尚未抽出新叶,仿佛还未从冬日的酷寒中苏醒。

防空警报的尖啸声在午后短暂划破天际,如今余音已散,却让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紧张氛围里。威廉大街旁的“铁砧”酒馆,木门上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作响,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啤酒泡沫的酸香、烤香肠的油脂味与雪茄浓烟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门外的寒意隔绝。

酒馆内光线昏暗,橡木酒桶在墙角堆成小山,壁灯的光晕昏黄,勉强照亮一张张拥挤的木桌。男人们穿着工装、便装,或是笔挺的军装,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酒杯碰撞的脆响、骰子滚动的哗啦声,以及偶尔爆发的大笑,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上校就在这嘈杂中,推开了酒馆的门。

他的身影在门口短暂停顿,黑色的丝质眼罩遮住了左眼,那是时空错乱带来的永恒印记。一场本不该属于他的东线血战,让他在1941年的寒冬里失去了左眼——当时他率领的部队误入苏军北第聂伯罗方面军与中第聂伯罗方面军的结合部,被布柳赫尔与布琼尼麾下的苏军坦克群包围。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左眼已永远留在了那片被冰雪覆盖的战场。

施陶芬贝格摘下军帽,露出修剪整齐的金发,军装笔挺,领口处的铁十字勋章闪着冷光。他穿过拥挤的桌椅,刻意选择了吧台最角落的位置,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这个位置能让他同时观察到门口与酒馆内部的一切动静,多年的军事生涯让他养成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他将军帽放在吧台上,对酒保沉声道:“一杯黑啤酒。”

酒保很快端来一杯泡沫丰富的黑啤,施陶芬贝格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烦躁。他刚从总参谋部出来,那些将军们在温暖的会议室里高谈阔论,对东线的惨败轻描淡写,对阿道夫的“焦土政策”言听计从。

他们谈论着如何增援北非,如何巩固苏德战线,却对前线士兵的死活视若无睹。施陶芬贝格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去年在那片冰雪战场的画面:士兵们穿着单薄的军装,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瑟瑟发抖,他们的步枪被冻得无法开火,只能用刺刀与苏军展开肉搏;伤员躺在雪地里,得不到任何救治,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还有那些被炮弹炸成碎片的年轻生命,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永远留在了异国的土地上。

就在他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时,邻桌的一阵低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靠里的圆桌,围坐着三个人,都低着头,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讨论什么极其秘密的事情。他们都穿着便装,其中一人穿着灰色的工人外套,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像烈火一样炽热;另外两人是年轻人,穿着蓝色的工装,看起来像是工厂里的工人。

施陶芬贝格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随即认出了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尽管他装扮不太一样——那是被NC通缉多年的德国康米党党员,盖世太保的通缉令贴满了柏林的每一个角落,悬赏金额高得惊人。

施陶芬贝格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枪。手指触到冰冷的枪柄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举报这些人。这是任何一个忠于帝国的军官都会做的事,举报德康米党员,尤其是如此重要的成员,不仅能让他获得阿道夫的嘉奖,还能让他在总参谋部的地位更加稳固。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规划好了举报的步骤:先悄悄离开酒馆,找到最近的盖世太保据点,然后详细描述这些人的外貌特征和位置。

但他的手指却在枪柄上停住了。邻桌的低语声透过嘈杂的背景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前线的士兵已经撑不住了。我的一个邻居的儿子,上个月在克里沃伊罗格附近牺牲了。他在信中说,他们连过冬的棉衣都没有,每天只能靠土豆和雪水度日。苏军的炮火很猛烈,他们的坦克像潮水一样涌来,而我们的士兵只能用步枪和手榴弹去对抗。很多士兵都在私下里抱怨,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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