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李白？？－4（2/2）

他没有直接敲门，而是转身下楼，故意在大堂掌柜面前翻看行李，故作惊慌地喊道：“糟了！我的策论手稿不见了，那可是准备了半年的心血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楼梯口的王生听见。

回到房间后不久，门外传来迟疑的脚步声。

王生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关切：“李兄何事惊慌？莫非丢了贵重物品？”

柏羽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王兄来得正好，我正想请教，《策论精要》里关于漕运改革的论述，王兄觉得哪处最需修改？”

王生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道：“李兄说笑了，我怎会见过你的手稿？”

柏羽冷笑一声，拿起案上的《论语》：“王兄昨日借墨锭时，我正在写那篇策论，当时你目光在稿纸上停留了三次，每次都在‘南粮北运损耗’那段驻足。”

他上前一步逼近王生，“那手稿里有我做的特殊标记，每篇末尾都藏着‘蜀地李白’的细字水印，王兄若是拿去誊抄，怕是会弄巧成拙吧？”

这话其实是攻心之术，手稿上根本没有水印。

王生果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柏羽放缓语气：“我知道王兄家境贫寒，此次应试是全家指望。但科举取士凭真才实学，靠偷窃得来的功名，即便侥幸得中也坐不稳。”

他指着桌上的空白宣纸，“你若真有疑惑，我可以与你探讨学问，但若执迷不悟，我现在就去报官，请京兆府来评理。”

唐代律法对科举舞弊处罚极严，偷窃他人文章按“欺罔论”可判流放。

王生额头上渗出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李兄饶命！我一时糊涂啊！近来夜夜失眠，看到你的手稿写得精妙，就……就起了贪念。”

他连忙跑回自己房间，捧着那册《策论精要》回来，双手奉上时浑身都在颤抖。

柏羽接过手稿仔细检查，确认没有缺页后，对王生说：“手稿我可以不追究，但你需答应我两件事：一是从此专心备考，莫再动歪心思；二是明日去京兆府报备时，就说曾借阅我的旧稿参考，免得日后有人翻旧账。”

王生连连应诺，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柏羽将手稿锁进书箱，后背才渗出一层冷汗。

刚才的对峙看似从容，实则凶险万分。

若是王生拒不承认，他既没有确凿证据，又不能暴露007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他走到窗边看着长安城的夜空，灯火阑珊处隐约可见皇城轮廓。

这场科举尚未开考，竞争的暗流就已如此汹涌，他必须更加谨慎才能走到最后。

次日清晨，柏羽将手稿重新誊抄了一份，原件仔细收好。

他在案头写下“谨行”二字，提醒自己无论何时都不能掉以轻心。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书页上，将“天道酬勤”的批注映得格外清晰，距离院试开考，还有最后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