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报应何在？（2/2）

裴峥还说少了一件事，不但马被动了手脚，便是那马车的车辕，也被动了手脚。

“所以，既然有人想让我们来这一趟，那便等等又何妨。”

青桑闻言，眉头微蹙，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退到一旁不再言语。沈清辞的目光落在窗外，夜色如墨，偶有风声穿过树梢，带来几分凉意。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思绪却早已飘远。

片刻后，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缓步走了进来。来人并未言语，只是站在门口，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屋内的人。

沈清辞没有回头，她缓缓开口：“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她的声音平静。

来人轻笑了一声，迈步走入禅房，将门轻轻合上。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沈施主与一年前相比，还是这般果断狠绝。”

沈清辞挥手，示意青桑出去守着。

烛火映出来人的面容，须发皆白，慈眉善目，正是今日她们入寺之时见过的慧恩主持。

慧恩身穿一袭袈裟，双手合十，朝着沈清辞的方向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好久不见，主持请坐。”沈清辞给他倒了一杯茶，随即双手捧着恭敬地奉上。

“施主心中依旧有恨？”

慧恩平声问道，但其话语之中，表面看虽是疑问，却又带着肯定，仿佛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沈清辞提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眸子低垂，动作虽然平静缓和，可浑身却带着肃冷。

半晌，她的口中才幽幽传来声音：“至亲惨死，挚友枉去，为何无恨？既然我佛慈悲，可佛为何偏不佑我！”

“恶人依旧逍遥法外，善人冤屈无法雪洗。”

“施主，善恶报应，向来是福祸相依的，身自当者，无谁代者。”

就听“咚”的一声，桌上溅了水渍，那白色瓷杯重重砸在桌上，她的声音里面带着压抑与愤怒：“恶者更恶，善者更惨？佛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沈家自问无愧天地，积善无数，可如今呢，报应何在！”

沈清辞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此刻，她的周身是化不开的肃冷。

慧恩摇头，却是无言。

半晌，终于长叹一声：“罢了，今日传信于老衲，所谓何事？”

“我要带走沈氏遗留之物。”

闻言，慧恩却沉默不语，双手合十，双眼微闭，许久后才开口：“阿弥陀佛，施主又何必再入苦海，珍惜眼前，亦是福报。”

“何为苦海，何为福报？”沈清辞冷哼一声：“累累白骨埋于乱葬岗，冤魂日日啼哭无以安，这才是苦海！”

她的眉间带着森寒，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此刻天空一声巨响，闪电划破天际，仿佛在提醒着她往日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