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屋藏娇?(2/2)
“你喜欢怎样的宅子,可以和我说,我这边吩咐人按着你的喜好布置。”他突然开口,嗓音低沉而缓慢,“届时,府里可以种满你喜欢的木兰。”
“你不是喜欢看话本么,我已经让听风将全燕京最新的话本都搜罗好了放在府中的藏书阁,还有各……”
“若是不喜欢,也可以就在府里,到时候……”
沈清辞心头一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她第一次从魏玠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话,然而,她并未感到欣喜,反而几分带着沉重。
“郎君不必如此。”垂眸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淡然,“清辞身份卑微,所思所想皆以郎君为重,郎君不必这般。”
她不想再继续说这个事情了,白日里应付王宛魏枝那些人已经够累了,如今魏玠一来又说这些,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哄着他了。
“这些琐事实在不该劳烦郎君,您明日还要上朝,不如早些歇着。”
……
第二日沈清辞醒来的时候,魏玠已经走了,她看着空落落的屋中,一时有些发愣失神。
突然,书架那边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她的眸子瞬间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掀开被子,赤脚跑下床,迅速朝着不远处的书架奔去。
用力推开书架,露出隐藏的墙壁,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上头的几块砖,从中取出一个雕花精美的漆木匣子。
取走匣子后,书架后的洞口空无一物,不知通向何方。转身回到书桌前,她将手中的匣子轻轻放下,熟练地拨动上头的机关暗扣。只听见“咔嚓”一声,匣子应声而开。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封信。她缓缓展开信纸,目光落在上面的字句上,双眼顿时通红,颈间的青筋也暴起。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她的心扉。
她握着信笺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无法握住那薄如蝉翼的纸片。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低声呢喃,如魔咒般响起。
双目泛起嗜血的猩红,泪水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终究支撑不住,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
桌上的笔墨纸砚被她撞倒,散落一地,发出一阵凌乱的声响。
沈清辞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那封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妹临死前苍白的脸庞和床前被呕出的血浸透的被褥、母亲父亲兄长含笑的眸子。
她汲汲营营,如今却都成了讽刺。
屋内一片死寂,唯有她的低泣声断断续续地回荡在空气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但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
父亲与兄长遇难,母亲重病,沈家却是大房掌家,大夫人扣下二房钱财,自己连替母亲买药的前都没有。
第一年,自己放下了世家小姐的架子,隐瞒身份遮掩容貌,游走各形各色的人中,别人能做的,她也能做;别人不能做的,她还是能!
贩夫走卒、跑堂小厮、药铺伙计、青楼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