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窥视之眼（1/2）

往生殿最深处·“侧影”的初睁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眼睛”。没有眼球，没有眼皮，没有视觉神经。那是巨影核心深处，那缕同源异化的波动，在吸收了劣质信力、感应到“神性裂痕”泄露的信息尘埃、并与ch-01混沌吟唱产生多重共鸣后，于极度混沌与饥渴中，骤然凝聚出的一种纯粹规则层面的“感知焦点”。

它如同一颗在浓稠黑暗中骤然点亮的、不含温度的灰色星点。星点没有光芒，只有一种吞噬一切感知与概念的绝对“存在感”。它“睁开”的刹那，黑盒内部那片由“大爱”营养液构成的汪洋，无声地凹陷下去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仿佛被无形的引力拉扯。

这枚“窥视之眼”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内部——它“看”到了自身那庞大、混沌、由无数“被遗忘执念”构成的身躯，以及浸泡着身躯的营养液中混杂的“杂质”。一种本能的、超越逻辑的嫌恶与更深的饥渴同时升起。它需要更纯净、更本质、更……接近“它”（或者说，它试图成为的“某物”）的东西。

然后，目光穿透黑盒那由废弃时间线鞣制成的诡异外壳。外壳的阻隔在“窥视之眼”的感知面前，如同半透明的毛玻璃。它“看”到了外围那片死寂、灰白的时烬之海，以及那片海中，那个正在疯狂冲击秩序屏障、散发着令它感到既熟悉又排斥的“无序”与“解构”气息的混沌区域（ch-01）。

接着，目光艰难地（外壳的阻隔依旧强大）投向了秩序屏障之外，投向了更广阔的剧场。

它第一个“捕捉”到的，是一个散发着冰冷、决绝、带着“终结”与“否定”芬芳的微小光点——陈默。这个光点在它感知中格外“明亮”和“诱人”，仿佛黑暗宇宙中一颗散发着特殊辐射的脉冲星。那是与它核心那缕波动同源，却又走向不同终点的力量。

它“看”到了陈默周围，那些如同微弱星尘般闪烁的、代表着残魂意识节点的光点，以及将它们连接起来的、极其脆弱的淡蓝色网络。这网络让它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困惑？一种它无法理解的、基于“连接”与“微弱共识”的秩序雏形。

它“看”到了更远处，琉璃迷宫中那个散发着七彩琉璃光泽、充满了精妙算计与风险权衡的“光团”（笑面佛）；看到了熔岩宫殿里那个如同沸腾火山、充满了暴戾破坏欲的“火球”（赤阎）；也看到了悬镜回廊中那个清冷、复杂、带着契约枷锁与自我挣扎的“银白光晕”（云惊鸿）。

它甚至“看”到了无界之间，那座巍峨但此刻表面隐现暗纹的“数据圣山”（仙尊意志），以及更高维度中，那双永远保持观察、此刻却微微流露出“兴趣”与“警惕”的“银色眼眸”（时空监察更高意志）。

当然，这一切“景象”都是极其模糊、扭曲、充满了规则噪音的碎片。它的“窥视”还很初级，感知范围有限，解析能力更是粗糙。但对一个被囚禁、被喂养了不知多少岁月，首次主动“睁开眼”的存在而言，这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种源自存在本能的、对“更多”、“更本质”的贪婪，以及一种懵懂的、对自身所处“囚笼”与“饲养”状态的疑问，如同两颗矛盾的种子，在“窥视之眼”的核心深处，悄然埋下。

它下意识地，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那个最“诱人”也最“同源”的光点——陈默。

悲骨权限区·被注视的寒意

陈默正在分析“神性裂痕”带来的规则松动数据，并构思如何利用意识网络进行下一步“集体低语”。突然，一股毫无征兆的、冰冷彻骨的被窥视感，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寂灭意志深处！

不是来自仙尊的系统扫描，也不是来自笑面佛或赤阎的探查，更不是时空监察者的观测。那是一种全然陌生、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熟悉感的“目光”。这目光冰冷、空洞、贪婪，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黑暗深渊，又仿佛来自万物终结之后的绝对虚无。

更重要的是，这目光中蕴含的规则意蕴，与他体内的寂灭碎片（尤其是“终结”与“归墟”侧面）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与排斥！共鸣在于本质的近似，排斥在于道路的迥异——对方的“终结”更趋向于永恒的寂灭与吞噬，而陈默的“终结”深处，却蕴含着新生的可能与否定的力量。

“黑盒……里面的东西……醒了？”陈默瞬间明悟，心神剧震！这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是因为劣质信力？因为神性裂痕？还是因为多重刺激的巧合？

他立刻调动寂灭煞罡，在身周布下更致密的“存在隐匿”与“规则混淆”领域，试图隔绝那窥视。同时，他尝试反向追溯那道目光的来源。

目光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窥视只是一场幻觉。但陈默知道不是。寂灭碎片残留的微弱悸动和元神深处那股冰冷的余韵，都证明了刚才那瞬间的真实。

“它看到我了……”陈默眼神凝重。这绝非好事。被一个本质如此恐怖、且明显处于饥渴状态的存在“标记”，意味着难以估量的风险。但同时，这也可能是一个机会——一个近距离观察、甚至有可能与这个“终末侧影”进行某种危险互动的机会。

他必须立刻调整计划。首要任务：评估这“窥视”的性质、频率、目的，以及仙尊是否察觉。其次，要加快意识网络的隐蔽性和抗干扰能力建设，以防这“目光”未来对网络节点造成不可预测的影响。

他立刻将这个惊人发现，以最加密的方式，传递给了云惊鸿和笑面佛。云惊鸿需要知道黑盒内部的异动已升级到何种程度；而笑面佛，这个精明的投资者，需要评估这项“新变量”对棋局的颠覆性影响。

琉璃迷宫·变量升级警报

笑面佛几乎与陈默同时（略晚一丝）感知到了那道来自往生殿深处的、令人极度不安的“注视”。他手中的琉璃算盘骤然停止，一颗代表“核心稳定系数”的算珠“啪”地一声，自行碎裂！

“黑盒本体……主动感知？！”笑面佛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彻底消失，只剩下骇然与极致的冷静。这已经不是“项目失控”那么简单了，这是“培养皿里的怪物开始隔着玻璃观察实验员”！

他立刻调取所有关于黑盒、“终末侧影”、以及近期异常事件的数据，疯狂计算。结论令人心悸：“侧影”的苏醒或活跃度提升，与陈默的寂灭之力刺激、神性裂痕导致的规则泄露、以及信力污染，存在极高的相关性。而它首次“窥视”就锁定了陈默，证明陈默的“催化剂”作用，可能比仙尊预想的更直接、更危险！

“战略风险……重新评估。”笑面佛意识到，与陈默的“深度协同”风险系数，因为黑盒的介入，可能已经飙升到了无法用常规模型计算的程度。但同时，机遇也同样巨大——如果能利用甚至引导这个苏醒的“侧影”……

他迅速回复陈默，确认收到警报，并附上了自己的初步分析：“其‘注视’具贪婪与困惑双重性，暂未观测到主动攻击意图。仙尊反应未知。建议：极端谨慎，加强隐匿，观察其‘注视’规律。另，‘战略升级’方案需加入应对此‘超规格变量’的应急预案。”

他同时开始秘密调动自己最核心的防御与隐匿资源，做好一旦陈默暴露或被黑盒“锁定”攻击，能第一时间进行切割或干扰的准备。投资可以冒险，但不能血本无归。

烬灭军窟·野兽直觉

赤阎对那种规则层面的微妙“窥视”感应最弱，但他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和……兴奋？仿佛沉睡的丛林深处，有一头比他更庞大、更危险的远古凶兽，刚刚翻了个身，散发出一丝掠食者的气息。

“妈的……什么东西醒了？”赤阎不安地扭动着脖子，周身的熔岩都因此激荡起来。他不在乎那是什么，只在乎两点：第一，这东西的苏醒是否意味着更大的混乱和仙尊更头疼？第二，这东西……能不能吃？或者，能不能利用来打破枷锁？

他命令烬灭使徒暂停对主储存阵列的渗透，原地高度警戒，同时加强对往生殿方向的能量波动监测。他要先搞清楚，这新出现的“东西”，是敌是友，或者说，是能利用的“刀”，还是需要躲避的“灾”。

悬镜回廊·枷锁震颤

云惊鸿收到陈默的加密警报时，正在处理一份关于“静默瘟疫”隔离带能量波动异常的报告。她瞬间僵住，元神深处的契约印记传来一阵剧烈的、带着警告和恐惧的灼痛！那是仙尊意志透过契约，对黑盒异动产生的本能反应传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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