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暗流与召见（2/2）

终于切入正题了。

陈默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机缘巧合，在阴髓矿坑有些奇遇，九死一生，才得了这点保命的本钱。班主赐予的种子，晚辈一直铭记于心，只是……或许是晚辈资质鲁钝，未能完全领悟其中奥妙，反而走了岔路。”

他半真半假，将力量的来源推给阴髓矿坑的“奇遇”，既解释了力量的突变，也隐晦地表达了对那“毒饵”的不满。

班主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静室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奇遇……也是你的造化。轮回剧场，向来不禁争斗，优胜劣汰，乃是常理。你能脱颖而出，证明你的‘潜质’确实不凡。”

他话锋一转：“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风头太盛，恐怕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甚至……是‘上面’的注意。”

他刻意在“上面”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陈默心中一凛。上面？是指比班主权限更高的存在？还是指……云惊鸿那个层次？甚至是轮回剧场真正的掌控者？

“班主的意思是？”陈默问道。

“老夫的意思是，树大招风。”班主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一丝声音，“你如今根基未稳，这股力量又……如此特殊，若是被某些存在盯上，恐怕祸福难料。”

他看似语重心长，实则暗含警告与敲打。

“当然，”班主又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你毕竟是咱们轮回剧场的人。只要你谨守本分，安心为剧场效力，老夫自然也会尽力护你周全。毕竟，像你这样有‘潜质’的苗子，也不多见。”

恩威并施，胡萝卜加大棒。

陈默心中明了。班主这是在重新评估他的价值，试图将他再次纳入掌控的轨道。或许是因为他展现出的力量超出了预期，让班主觉得他有了更大的利用价值，又或许是忌惮他彻底失控，想要提前安抚、约束。

“班主厚爱，晚辈明白。”陈默微微躬身，“晚辈只想在这乱世中求存，若有能为剧场效力之处，自当尽力。”

他没有把话说死，保留了余地。

班主对他的回答似乎还算满意，点了点头：“很好。近期剧场会有一项重要的内部任务，需要一些……有实力的生面孔去执行。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或许会用得上你。”

内部任务？生面孔？

陈默心中警惕，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差事。但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是。”

“下去吧，好好准备。需要什么资源，可以跟外务管事提，额度之内，会尽量满足你。”班主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召见。

陈默起身，行礼，退出了静室。

直到走出那森严的区域，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湿。

与班主的这次交锋，看似平静，实则凶险。班主显然对他的力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忌惮，那所谓的“内部任务”，恐怕就是一次新的试探，或者说……利用。

而班主提到的“上面”，更是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正在逼近。

他抬起头，看向轮回剧场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穹顶。

漩涡，越来越大了。

而他，已然身处漩涡的中心。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混沌而强大的力量。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只能迎头而上。

他倒要看看，这轮回剧场的深水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危机。

而他所依仗的，唯有这身从地狱带回来的力量，和那颗在绝境中磨砺出的、永不屈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