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煞星归来（1/2）

阴髓矿坑出口处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腐朽，被一股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气息取代。陈默一步步踏出，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的青布衣，遮掩不住皮肤下隐隐流动的暗红纹路，以及周身自然散发的、如同实质的混沌血煞之气。

他不再刻意收敛，任由这股新生的、狂暴的力量在体表萦绕。所过之处，连那些在矿坑外围游荡、悍不畏死的低阶变异生物，都如同遇到了天敌，瑟缩着躲入更深的阴影，发出恐惧的呜咽。

阳光（如果那灰蒙蒙的天光能称之为阳光）洒落，却仿佛无法照亮他周身三尺之地，那里自成一片暗红的领域。他微微眯起眼，适应着久违的光线，目光如同淬了血的刀子，扫过轮回剧场外围那熟悉的破败景象。

力量在血管中奔涌，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但经脉深处那如同瓷器龟裂般的隐痛，以及精神海中被强行镇压、依旧蠢蠢欲动的混乱低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份力量的代价与危险。

他需要资源，需要更有效的方法来修复伤势、稳固境界，更需要……了结恩怨。

第一个目标，黑面鬼。

他记得很清楚，离开前老烟枪的委托，以及黑面鬼对独狼之死的震怒与追杀令。这笔账，该算一算了。

他没有再使用“影遁术”，而是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向着黑面鬼势力盘踞的黑市边缘区域走去。脚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旁观者的心跳上。

很快，他的出现引起了骚动。

“那……那是陈默？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好可怕的气息……他身上的伤……”

“他好像……更强了？不对，这感觉不对劲！”

“快，快去通知黑面鬼老大！”

窃窃私语声在阴影中蔓延，一道道或惊惧、或忌惮、或贪婪的目光投射过来，却又在触及他周身那暗红煞气时，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

陈默充耳不闻，径直走向黑面鬼通常盘踞的那家肮脏酒馆。

酒馆门口，两个负责望风的黑面鬼手下，远远看到陈默走来，刚想上前阻拦呵斥，却被那股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震慑，话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

陈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如同驱赶苍蝇般随意一挥袖袍。

一股暗红色的气浪涌出，并不猛烈，却带着一股腐蚀心神的混乱意志。

“噗通！”“噗通！”

那两个手下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接晕厥过去，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陈默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

酒馆内光线昏暗，弥漫着劣质酒气和汗臭。七八个黑面鬼的核心手下正聚在一起喝酒赌钱，喧闹不堪。黑面鬼本人，则坐在最里面的桌子旁，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脸色阴沉地喝着闷酒——独狼的死和迟迟抓不到陈默，让他最近颇为恼火。

当陈默踏入酒馆的瞬间，所有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冰冷、暴戾、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笼罩了整个空间，让他们呼吸困难，心脏狂跳。

黑面鬼猛地抬起头，当他看到门口那个身影，感受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恐怖气息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横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陈默？！”他失声叫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无法理解，短短时日，这个小子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那身气息，根本不像正常的信力修行者，倒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陈默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酒馆内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黑面鬼身上。

“我来了。”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给你两个选择。”

他伸出两根手指，暗红色的煞气在指尖缭绕。

“一，自废修为，滚出这里。”

“二，我帮你选。”

狂妄！霸道！毫不掩饰的杀意！

酒馆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黑面鬼的那些手下，一个个脸色惨白，握着武器的手都在发抖，根本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黑面鬼的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黑，羞怒与恐惧交织。他好歹也是丙字号区域的一霸，若是就这样被一个后辈小子吓得自废修为，以后还怎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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