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霍乱开始（2/2）

挂断电话，林晏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感受着体内尚未平息的、灼热而古老的力量波动。奶奶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只是这一次，带来的不再是困扰，而是一种沉重的明悟。这份血脉，是责任，也是武器。他无法再置身事外，他已经被卷入了旋涡中心，并且，拥有了搅动旋涡的力量。

“迷图”……我们来了。

陈锋的行动极其迅速且隐蔽。基于林晏几乎是以自身为诱饵和雷达换来的定位，他调动了最精干的便衣和特警力量，趁着夜色，对高新区边缘、废弃第七纺织厂及周边区域，进行了无声无息的合围。所有通讯保持静默，使用手势和加密短距设备联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大规模的车辆进入，人员化整为零，从不同方向渗透。网安部门则远程监控该区域的所有网络信号，寻找异常数据流。

林晏也被要求留在相对安全的指挥点——一辆伪装成通讯维修车的指挥车内，与陈锋和张岩在一起。一方面需要他随时感知可能出现的频率异常，另一方面，他刚才在精神对抗中显然消耗巨大，需要观察。

“感觉怎么样？”张岩递给林晏一瓶水和一些补充能量的巧克力，关切地问。作为法医，本不必亲临一线抓捕，但此事关乎他一直追查的真相，坚持要来。

“还好，就是头还有点晕。”林晏接过，道了声谢。他确实感到精神上的疲惫，仿佛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长跑，但体内那股力量并未消退，反而在缓慢地自行恢复，如同沉睡的火山，随时准备再次喷发。

陈锋紧盯着监控屏幕，上面显示着各个小队传回的实时画面和定位信息。废弃纺织厂区域面积不小，包含几个破旧的厂房、仓库和办公楼。

“A组报告，一号仓库外观无异状，门窗紧闭。”

“b组已潜入三号厂房，内部堆积大量废弃纺织机械，未发现人员活动迹象。”

“c组监控办公楼，所有窗户黑暗，无生命体征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围圈已经形成，但目标却仿佛消失了一般。难道林晏的感觉出错了？或者对方在发动那次攻击后已经迅速转移？

林晏闭上眼睛，再次尝试感知。那种微弱的“回声”依然存在，指向这片区域，但非常分散，难以精确定位。对方似乎有某种屏蔽或干扰手段。

“不对……”林晏喃喃道，“他们肯定还在里面。那种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很模糊，但没断。”

就在这时，网安部门传来信息：“检测到目标区域内有一个极其微弱的、非公共网络的无线信号在间歇性发射，信号特征与‘新月公司’服务器残留记录中的某个加密标识符部分吻合！信号源在……地下！”

地下？！废弃工厂有地下室？

陈锋立刻下令：“各小组注意，重点排查地下空间入口！注意隐蔽，对方可能有武装！”

搜索重点立刻转向寻找地下室入口。很快，b组在二号厂房一个极其隐蔽的、被废弃布料掩盖的角落，发现了一个通向地下的、加固过的金属活板门，门上装着先进的电子锁。

“发现目标入口！请求指令！”

强攻，还是智取？

就在陈锋权衡之际，林晏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冰冷的精神波动再次从地下传来，这一次，不再是攻击，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的意味，扫过整个区域，尤其是在指挥车和他这个方向停留了一瞬。

对方知道他们来了！而且在观察他们！

“陈警官，他们发现我们了。”林晏立刻预警，“刚才……好像在‘看’我们。”

陈锋眼神一凛，不再犹豫：“强攻！技术组，准备破门！行动组，突入后注意安全，对方可能持有非常规武器！苏法医，林师傅，你们留在车里，绝对不要出来！”

命令下达，训练有素的特警迅速占据有利位置，技术专家上前开始破解电子锁。

林晏坐在车内，能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的细微声响，以及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他知道，真正的狩猎，或者说，与“迷图”的正面交锋，此刻才刚刚开始。地下的黑暗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危险？那个试图“创世”的疯狂旋律，即将露出它的真容。